第十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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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精抬起脸来望向他,忽然,她惊诫起来。
  她离开他的怀抱。“你是谁?”她问。
  x微笑:“我是你的倾诉对象,而你需要我。”
  阿精但觉不妙,她马上伸手往他的额前按去,岂料x敏捷地捉住她,并对她说:“别铲除我的记忆。”
  阿精喘住气,瞪住他。
  他说下去:“你只得我一个朋友。无论你活多久,你也只能有我一个朋友。”
  “你究竟是谁:”阿精再问。
  x说:“我是一名你可以依靠的人。”
  阿精马上说:“我不依赖任何人!”
  x站起身来,他向她告辞:“倘若一天,你闷了,想找个朋友说话,你可以找我。”他伸出手,手指一动,像玩魔术那样把咕片翻出来。
  阿精不肯接过,咕片便像落叶般飘然而下,在空气中扭动了三过半转体,然后才跌到地上。
  “我走了!”x转身离去,背着她说这一句,活泼伶俐地挥挥手,继而步向大门,翩然走出阿精的住所。
  门一关,阿精便发呆。刚才,究竟发生了甚么事?一名看得穿她的男人出现,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而且,更遗下满室的甜香,这香味,煞是熟悉,但她又说不出来源。
  心神稍定,她俯身抬起咕片。咕片上,只有一绝数字,其余一片空白。
  想不到,寻求解闷的一夜,会有奇遇。
  遇上老板之后的存活年份,有没有一百五十年?一百五十年间,她在夜里遇上多少个给她解闷的男人?这一个,最出乎意料。
  所有男人都有一个背影一个正面影像,有些她会拣背影来看,有些她专注只看正面,而这一个,似乎比起背影及正面,都多了许多层面。
  他没可能是凡人。阿精抓抓头,其是个哑谜。
  后来,阿精回去当铺,在楼梯上碰上老板,她低头擦身而过。
  是老板与她说话:“你往哪里去了?”
  她答话:“我去了纽约。”
  老板说:“昨天晚上有人客。你不该放假。”
  她转头望着他:“我想几时放假便几时放!”
  老板拉平语调说:“到纽约去,又带了几多个偷偷铲除了的记忆回来?”
  阿精说:“不关你的事。”
  忽然,老板凶起土来,他用力拍打楼梯扶手,说:“你这些胡混的做法,叫我如何去维护你!你究竟知不知甚么是高贵!”
  阿精吓得退向后,然而,在这一刹,她决定要还击,她说:“高贵?是你最高贵!你私下调动客人的典当物,你私下做了违反的决定。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可以这样安乐?你说你维护我?这百多年以来,每次打开帐欂时,是谁在维护谁?是的,高贵我不及得别人,她有重名利轻感情的小提琴!”
  老板怔住。从来,阿精没像此刻般怨恨过,她的眼睛,是红色的。
  阿精气冲冲地走回她的行宫,而老板,表情有着忧愁与落寞。
  是的,他讨厌她久不久便带回一些如垃圾一样的记忆,他讨厌所有不高尚的行为。然而,更深层的感觉是,男人的妒忌、愤怒、不满、委屈只是,没有爱情的男人,演绎不到男人的这些伤痛特质,能够尽力排解出来的是,厌恶、深感胡混不高尚这些非爱情的感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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