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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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信严阙有这么能干,一次两个,而且还长得圆滚滚,可爱得叫人颤抖。
  昔日繁华景象不再,冰封街道上的长乐坊失去了热络的人潮,紧闭着的水门内灯火俱灭,只留下一片清静寂寥。
  严阙绕到一旁巷内,推开当年厨子进进出出的侧门。这个地方没有门闩,无法锁上,是长乐坊内的小厮带他来的。
  迎面,庭园中只有空无一人的冷清和满地白雪,往里头走去,只见黑鸦鸦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燃起火折子照明眼前路,发觉桌椅摆设一如往常,从未变过。
  来到一张邻近厨房的木制方桌前,记起就是在这处初次看见如曦的女装扮相。长乐坊是她的心血,出现在这里的她,永远是那般笑容可掬,清新甜美,然后他就像失了魂般,寻了她两年。
  离开京城后的第四年,听闻长乐坊关门了;或许那时如曦已经病了,但他不知道。
  回程的路上他不断地想着,如果当时留在她身边、如果这些日子能够替她分忧解惑,或许如曦不会积劳成疾、或许如曦仍会安在。只是这时候的如果,都已是挽不回的懊悔。
  由几上薄薄的灰尘看来,如曦病了后,还是常到这儿来吧!否则一年前就关起来的店铺,不可能打扫得这么干净。
  他的行踪飘忽,司徒兰派来的人寻到他时,如曦已然去世,只是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总会想着在某处、在某天,她会突然蹦出来说,这只是个小玩笑。
  京城,丧钟鸣着,天下大丧,臣民痛哭失声。严阙想要让自己明白事已成定局,但他就是无法去相信如曦已经离世的事实。
  火折子燃到尽头,烧痛严阙的手后坠地熄灭,大厅陷入一片漆黑当中,他在那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耳际,依稀还可听到当初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喧闹声,小厮们吆喝着招呼客人入座,如曦望着他,侧着头疑惑地问——
  你喜欢我吗,严阙?
  严阙眼眶发热,深邃的黑眸蒙上氤氲热气,在这凄冷的夜娌,悔恨当初不告而别,弃她而去
  一阵细碎的声音在岑寂夜里响着,厅堂外头不知发愣了多久的严阙,于声响持续好些时分后才发觉有异。
  严阙掀开帘幔往内堂走去,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场不可思议的景象。
  原本应该无人的厨房亮起灯火,灶上大锅内水咕噜咕噜地滚着,搓揉到一半的面粉团搁在旁边等待,窗被打开了,刺骨的寒风直灌进来。
  “如曦”严阙心中只有个念头——是她!但她已经死了不是?在这儿的,或许是司徒兰吧!
  厨房里,那扇门后,突然发出了些许声响。
  那是如曦的房门,是她在长乐坊的休憩居所。
  由这处他能清楚地看见,那扇敞开门内的一切动静。
  床板上被褥凌乱,由下而上,有股力量正拚命往上推着,严阙的脚像生了根似的无法挪移,怕若是一动,眼前这景象就会消失不见,完全化为乌有。
  “砰”的一声,门板被推开来,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由底下地道爬了出来,边拍身上的灰尘边念道:“兰兰,这个地道该清一清了,我刚做好的衣服都被弄脏了啦!”
  “糟糕,刚刚走得匆忙,寝宫那头的床板好像忘了盖上。”兰兰的声音由地道下面传来。
  “咦,怎么会忘记?”
  “要不是你叫吃汤圆叫得急,我哪会把这点小事都给忽略。算了,反正也不太要紧,我自己去去就回。”兰兰拿着火把往皇宫方向而去。
  “那我先把这边的床板盖住,省得灰尘跑上来!”
  “随便!”
  如曦无奈地关上密道入口,顺手铺好床褥。眼角瞥见有个人影,低着头的她以为是孩子们,便道:“元宵,怎么只有你一个,妹妹呢?”
  那人没答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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