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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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水闹出的这一场风波,白家原本想化干戈为玉帛,既往不咎;可是秋雄却内疚不已,只想辞职求去,白氏父子好说歹说,最后才将他劝留下来。不过秋雄坚持调离“伦哈卡贝”的主场,白老爷子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也许这样最好吧,白奇哲想着,现在他们再共处于同一屋檐下会过于尴尬,连招呼也打不出来,疏远一点,保持一定的距离,也许时间会冲淡这一切的不愉快。
  阳光灿灿,将秋水梨花带泪的一张脸孔映照得格外苍白,她默默地在父亲身后等着,一双泪眼却注视她待了十多年的“家”她在一夕之间忽然成熟不少,双眸明亮轻柔果如一江秋水,人如其名。
  尽管头上仍扎着一圈纱布,红雁的苹果颊已渐渐转为红润。瞧她在白奇哲身后,仍小心翼翼地盯着秋水,就知道她对这位少女仍怀有一丝恐惧。
  秋水忽然向前,笔直地看着白奇哲。“请让我跟她单独说几句话。”
  白奇哲环着红雁腰际的手本能地收紧,他想开口说“不”可是看到秋水平静而充满恳求的眼光,却犹豫起来。
  “白奇哲?”红雁一直盯着他。看见他温柔且示意向前的眼光,才敢松开抓着他的手,怯怯地往秋水靠近一步。
  其他人纷纷识相地往后退,好让她们两人方便说话。
  “我想我该对你说声抱歉。”秋水第一次能如此心平气和打量对方。她原本也不是那种心思恶毒的女孩,只因一时冲动才铸下大错。
  “对不起。”秋水“咚!”她一声双膝跪地。“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不是——”她不知不觉开始啜泣,她对红雁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犯下那种大错。
  红雁虽然不谙人情世故,但隐隐约约地,却也能感觉到秋水先前那种恶意的确是冲着她来的。看着眼前的秋水声泪俱下,本性善良的红雁也不忍心,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移动了脚步。
  “不哭不哭。”红雁也跪在她身前。“不哭呵,乖乖呵。”
  秋水破涕为笑,为了她流露出的天真、关切而感动。
  她开始了解一向冷峻、独来独往的白奇哲,为何会为她动心。
  “秋姊姊”红雁被这个突然的拥抱压得差点喘不过气,诧异之余只能呆呆看着秋水那张激动得又哭又笑的脸。
  “谢谢你”日是悠闲的翡翠季节,草原儿女婚嫁的最好时机。
  在伦哈卡贝草原上,快乐的种子正不断飘散。喜讯就似传递快乐的蝴蝶,以“伦哈卡贝”为圆心往外扩散。婚礼按习俗连续举行三日。“伦哈卡贝”四周的草地开始张起一座座皮帐蓬,吊马杆上栓着匹匹健壮漂亮的马儿,草地旁就放着一排排华丽的鞍辔缰绳,俨如骑具展览会。对老一辈来说,是团聚、拉拢彼此的好机会,而对年轻一辈来说,则是互相炫耀、难得一竞高下的机会。许多年经汉子可以由“比搏技”这项竞赛,吸引姑娘的注意力。
  白父带着白奇哲来来去去接待宾客,年轻的妇女进进出出,不停端酒上菜。晚宴一过,银婚特酿的甜酒便源源不绝供上台,一时之间人手一杯,开始酣畅闲谈起来。
  “好久不见了,阙兴兄。”白父一见老友,热络地寒喧。
  红光满面的五十余岁男人豪爽地拍拍白父的肩。“真是恭喜你,白老,先祝白家多子多孙“伦哈卡贝”年年报丰!”他领头举杯,博得众人一致喝采。
  “谢谢、谢谢!”白父抱拳揖礼。“小老儿承让了。大家干啊!”酒酣耳热之际,有人突然发现一件事。“阙老,怎没瞧见您小儿子?”
  “哎,甭提阿圣那小子,他一直跟我闹,说要去俄罗斯和那里的人做生意,我不答应他。结果一交夏,他就给我跑啦。”
  “哎,您何必气成那样,阿圣会发财回来,也许还会娶个白呼呼的老婆咧。”
  “松小子!你长大喽,让我瞧瞧,你这肌肉壮的!”
  “阿雀,再给我提壶酒来。”
  “胡大娘”
  “唱曲儿的姑娘来你 ?br />
  四、五名穿着花俏的少女带着箫、小花鼓以及马头琴,展开迷人宛轩的歌喉,甜甜地唱出婚礼的庆颂;皎洁的星光及月光撒下祝福的光芒。
  唱曲的姑娘都是远从千里外的都会请来。京调、花腔、中国戏曲乃至西洋歌剧一手包办。唱到兴头处,听众会用力击掌拍膝,应和拍子大声唱和。
  叮咚叮咚叮!叮咚叮咚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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