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夫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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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只将这当成仪华仍在生闷气,温声相哄道:“这次真不是有意瞒你,一切都是为了打个北元‘声东击西’。若提前泄露,可就是违逆了父皇的旨意,乃是抗旨重罪。”
  朱棣近年来将阳奉阴违一套拿捏于鼓掌之间,仪华自不信他这番言语,却也不继续追求下去,只是忽然挥开腰间的手,一个转身,望着朱棣一字一句清晰道:“燕王已大胜于彻彻儿山,为何还要继续深入敌人腹地,非要拿下残余的几十名败将?难道这也是圣意?”
  你可有想过其中的凶险?!
  仪华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咽下这句话,只一瞬不瞬地盯着朱棣。
  在仪华湛亮的目光下,朱棣缓缓闭上眼睛:“不抓住这次机会大造声势,恐再难有机会了。”
  闻言,仪华呼吸一窒,艰难问道:“真到了那一步?现在平安富足的生活不好吗?”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颤抖,朱棣轻轻叹息一声,手掌顺着腰际划上仪华光裸的背脊,轻抚着道:“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步,又岂肯拿身家性命去一搏……上次京中来报,父皇的身体已大不如前,时常病卧床榻……”
  不等朱棣说话,仪华慌忙掩住他的唇,情绪微有激动道:“不要臆测,就算有什么,可允炆他心性纯良,定然会敬你们做叔父的。”
  朱棣嘲讽的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
  看着朱棣沉默下来,仪华忽而想起近一年来今上屡下达的敦教之言,心里反又不安。
  赤裸的肌肤相贴,彼此细微的变化不难察觉,朱棣轻拍了拍仪华似有安抚道:“整天胡乱臆测的是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费心,没到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我现在这样不过是为了多求一道护身符罢了。”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仿若谈天气般平淡,仪华心下却怎么也难以相信这一番言辞。
  也许心底的不信,是来自于前世模糊地印象;也或许她的不信,是来自于这四年里朱棣的异常忙碌。
  “从前日就没阖过眼,你再陪我睡一会……”朱棣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渐渐低不可闻。
  正犹自思量时,忽听朱棣欲结束谈话,仪华却不愿就此作罢,一凝神定目,看到得是朱棣疲倦的睡颜。不由地,仪华咽回了尚未脱口的话,只将目光流连在朱棣刚硬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眼角不知何时又增添的细纹。
  时光易逝,十几年一晃而过。
  他,不在是刚及弱冠的青年,已是手握重兵的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
  她,也不在是无依靠的少女,而是为妻为母的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
  太多的分离在他们之间上演,如今的她,只希望往后的时光能少些别离,多些团聚。
  久久的凝视下,困意慢慢地袭来,仪华终不支的垂眼睡下。
  却不知在她入睡的下一瞬,一双黑亮的眸子陡然睁开,得逞的笑意闪过眼底。
  一觉无梦,再次醒来已是红霞漫天,触目所及,全身血红的苍茫之色。
  仪华脸颊微红的走在廊庑上,目光扫过,一律是慌慌忙忙低头的侍人。她一向脸薄,这样自是万分不自在,脸颊不觉又烧又烫,只好抬头瞪向那始作俑者之人。
  这一眼,却引得朱棣哈哈大笑,只觉这也是消受美人恩。
  眼见院中侍人垂得越发低的头,仪华气得暗暗跺脚。气急败坏之下,不小心踩住曳地的宫锦长裙,脚下一个不稳,却是朝廊庑外栽去。
  “怎这般不小心?”朱棣皱眉斥责,手疾眼快地揽住仪华,眼里却尽是深深宠溺。
  仪华无奈,只能紧拽朱棣衣襟,稳住摇晃的身形。
  抬起头,四目相对,话语未言,却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羞!羞!羞!”
  一连三个“羞”,说得足尖相抵的二人身形一僵,转头向身后看去。
  一个五六岁的小人儿,像一团天际的红云,不期然的闯入了眼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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