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浴情伤(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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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支撑着跪在地上。我迅速的从身边拾起一块石头,转身重重的击在他脊椎的骨节,在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的同时,他的咽喉发出一声低沉的悲嚎,那一刻,那声音在我耳中就如无比美妙的音乐一般,甚是悦耳。
  如果说第一次杀人时,充斥心灵的是恐惧。那第二次杀人,或许心中更多的就是复仇的快感。
  望着他痛苦的神情,望着他已经完全不能动弹的躯体,我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激动。
  我脱下他的衣服,然后将一块块的石头裹在其中,又将衣袖紧紧的捆在他的身上。那一刻,我看见他的眼睛依然睁着,我知道他依然有呼吸,但我并没有就那样痛快的解决他,我要让他静静的体会死亡的恐惧。
  我像滚一个破油桶一样,把他滚进湖中。他就那样无奈的,悄无声息的沉了下去。最后,那湖水仿佛也学寓言中的大海一样,用几个泡沫做了简短的回答,像是诉说他的生命已然终结。
  我拾起地上的书,定了定神,然后神情悠然的返回宿舍,就像这个世界再没有痛苦,再没有懊恼一样。回到宿舍后,我洗了个脸,然后平静的睡了,那夜,睡得很香,一个无梦的安然的睡眠。
  几天后,传出周铁失踪的消息,然而多数人都是庆幸的态度。
  不知是巧合,还是周铁的定数,就在他被我杀死后的几天,他的父亲因为涉嫌多宗案件而被捕,警方也曾到学校来了解情况,听说初步怀疑是周铁的父亲自知气数已尽,故而让周铁携款私逃。这让我的心里又平静了许多,我知道,只要没有人怀疑周铁被杀,这件事就一定会渐渐的被淡漠。
  * * *周铁死了,我的生活终于又重归平静,只是我和覃熙之间的误会依然没有消除。后来的一天,我偶然在宿舍区的门口遇见她。我走到她身边,对她说:“我已经把钱还给怡婷了,我和她除了是曾经的同学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只是沉默,垂目望着脚尖,那是她不知如何言语时,习惯性的动作。而我依然在等待她的答案,或者说仅仅只是等待她对我微微的一笑或是点一点头。但她没有,于是我悻悻的返身走了,一直回到宿舍的门口,才不禁转身望了一眼楼下,她也已经没在先前的地方。于是我用力踹开宿舍的门,然后躺在床上睡觉,整整一个下午。
  我开始了吃泡面的日子,就因为那次,我直到如今闻到泡面的味道依然有想吐的感觉。
  那几天,寝室的那帮兄弟像是也觉得有些看不过去,虽然月底大家手头都紧,但还是每餐轮流着分我一点菜。那时的我,虽然只是理所当然的接受,有时还说他们小气,只给那么一点,但如今想起来,心里还是会很感动。毕竟在那以后的日子,似乎再也遇不到那么好的兄弟了。
  一天中午,我正在宿舍里埋头吞着泡面,袁凌从食堂回来,放了两个饭盒在我面前。“什么?”我问,然后打开饭盒,一盒饭,一盒菜,里边有我喜欢吃的铁板牛肉。
  “你女朋友让我带给你的。”他说。“谁?”我问。
  “还能有谁,那个叫覃熙的嘛!”“是吗?”我说着,然后随意的吃了几口就把饭盒给合上了。
  “就不吃啦?”他望着我问。
  “嗯,刚才泡面都撑饱了。留着晚上吃吧!”我说着,然后把饭盒放进抽屉里。和平时一样,躺在床上午睡。不同的是,心情很舒畅,因为我知道,覃熙一定已经不再生我的气了。
  第二天下午没课,所以几乎整个寝室的人都赖在床上睡着。直到快四点钟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接,都只是躺在床上埋怨电话。后来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凌澜,不会是你女朋友吧?”我这才连忙跳到桌子上,提起电话,是怡婷的声音。她问:“你现在能不能出来一下?”我说“什么事?”她说:“有急事,你快点,我在楼下等你。”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听她的语气,似乎不一般,所以匆匆穿上衣服出去了。见到她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而是拖着我去了学校的礼堂,那个时候,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昏暗的空间,安静的能让人想起日本的灵异电影。
  “凌澜,我有件事想问你。”她郑重其事的语气让我感觉极不自然。
  “什么事?你说吧!”“周铁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她说话时,双目凝视着我的眼神,像是要扼杀我心中一切的谎言。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那天下午,我听见你说晚上九点和他在那里单挑。”她眉头紧锁的望着我。
  我毫不在意的反问她:“那又能说明什么?”“可是周铁为什么第二天就消失了呢?”在她的话音过后,四壁传来蜂鸣般的回音,我在那回音中沉默了好一阵,随后长吁了口气,转身避开她的眼神,小声说:“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骗你,你的怀疑是对的。”“那周铁现在在哪里?”她迫不及待的问。
  “现在吗?”我的脸上是一丝莫名的微笑,声音低沉的说:“大概在那个湖底吧!”“你是说”她充满惊异的眼神望着我。在她的话语还为结束时,我便轻轻的点头“不错。”“为什么?”她显然惊诧不已,依然是用费解的眼神望着我。
  “我也不想啊!”我像是忽然变得莫名的暴躁,也许是因为她又提起那个我讨厌的人,那个早该和他的躯体一样完全消失的人。“是他逼我的你明白吗?如果我不杀他,他一定不会让我又好日子过。”“可你为什么不报警告他呢?你这样是犯法的啊!”“告他恐吓吗?我有什么证据?”我背过身去,用手揉捏着额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你你去警察局告我吧,我不会怪你的。”“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那样做的。”她说话时,眼眸中是颤动的晶莹,是忧郁又无助的神情。
  我沉默,然后转身走了,一个人默默的回宿舍,心中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那天之后,我的心情变得很糟糕,除了上课,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待在宿舍里,没再见过怡婷,也没去找覃熙,生活枯燥得就像嚼稻草的味道。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毕业。记得离校的那天,很早,天空依然是深沉的蓝黑色,迷茫而深邃。那天,我没与任何人道别,而是一个人匆匆的离开,在火车站的候车室一直坐到下午,然后随着拥挤的人群涌向站台。
  坐在车厢里,望着四周都是忙着跟亲友挥手道别的人,不禁感到自己的可悲,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在一声汽笛的鸣响之后,火车缓缓的开动了。猛然间,像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外恍过。我转身,把头探出车窗,看见她——怡婷,她四处的张望着,然后视线突然间停在了我的身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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