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之恋(5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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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末著着纳兰明慧题咏几个字,苏武乃绝顶聪明之人,读毕,知公主有与己比翼同飞之意。又见其文采飞扬,字字情深,不觉与御医着实感慨一番。
  御医说道:“闻传此位公主曾与其兄匈奴太子,在大汉住过若干年,十分喜欢汉文化,颇习诗词歌赋。其棋琴书画也多有涉猎,乃北邦难得女才子。此诗中言情处纤巧动人,似有凤求凰之意”
  苏武微笑而不言。
  御医笑道:“公主还等大人回诗唱和呢!”
  苏武道:“此诗如何回是好?不写也罢了。”
  御医摇头道:“苏大人此诗不与公主作答,在下以为不妥。”
  苏武笑道:“既然足下以为不妥,那么就烦代本使胡乱写几首诗词好了。”
  “大人取笑,小人不会写什么歌赋。”御医道:“大人乃我汉朝非常之才,诗赋歌咏自不必题。今若大人不回诗词,那公主必定以为大人并不工文赋,乃欺世盗名之徒,怕出乖露丑,所以才不敢应对。此事若传出去,岂能不有损大人之声誉,也有损大汉威名。大人之才尚如此,天朝其余也就不足论了。”
  听闻御医一番高论,苏武淡淡一笑:“足下之说虽勉强,也似在情理之中。不过,与公主易词答赋总觉不妥,怕有瓜田纳履之嫌。”
  虽如此说,苏武还是提起笔想写点什么,却是心内不静,思绪难宁,思来想去真有江郎才尽之感,半天并无一字着纸。
  正迟疑间,忽然有番使请见苏武,传单于旨意,请苏武等人进殿议事。见副使张胜与众人都不在,苏武只得与御医一起去见单于。匆忙中将纳兰公主诗笺信手搁到一桌子上。
  再说番丞相卫律也接旨进殿议事,因相府与苏武所居馆舍并不太远,为笼络苏武,便想顺路与其一同见单于。
  苏武离开不久,那卫律就来到馆里,见舍中并无一人,正要转身离开,却不意一阵风吹来,将桌子上的那张纸笺飘到了地上。
  卫律捡起来,看见上面写有几首诗,心道:这苏武真乃文人风范,雅兴不浅,闲来吟诗咏赋好不自在。待粗略看一遍,觉诗情细腻婉约,大有女子才思,倒不象苏武所写。又细读一遍,才看到纸篇末注小字云:纳兰明慧题咏。略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会事。
  原来纳兰公主早已属意了那南蛮子苏武。只是女儿家心思,不好说与人听,又无媒妁可通,因暗恋相思而成疾,致使玉损花瘦,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紧病。俗语道,心病还需心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此一想,就不觉高兴起来,心里浮想翩翩:想我大匈奴公主也是一代才女,貌比西施,禀质娴淑且性格温柔。那苏武虽南朝大臣,才比宋玉,貌及潘安,但世间豪杰英雄多是儿女情长,怜玉惜香之流。其见公主貌美多情,拜倒在石榴裙下也是人之常情。世间柳下惠鲁男子之说当属荒谬之传。若老臣从中作冰作伐,玉成其事,岂不美哉!这南蛮子一旦与公主地连枝柯,也定当归附我朝。单于陛下了了一项心思,卫律也一石二鸟,建功非常矣!
  那卫律心中作美,就怀着鬼胎来到议事殿。单于与苏武正在议事,卫律走到单于身边,俯身在其耳边低语了一阵子。
  单于听完,看了看苏武,略略点头道:“朕知道了。”
  议完事回到驿馆,苏武禁不住又看看公主诗词,心里如潭水投石,涟漪荡荡起微澜。不意间,手碰到了内衣间硬硬的东西,那是自己临行时,妻子细心将已画好的肖像裹在一薄薄的兽皮里的。妻子说,君一路风雨无数,莫要湿坏了,那是妾的玉壶冰心。
  苏武从衣袋掏出来,小心展开,看那李花依然晶莹洁白娆妖怒放。妻子依然黑发流瀑,双眸清澈如泉。脉脉含情间,忽觉眉眼俱动起来,似有所言。苏武心中一惊,脸上顿觉些微热,心想,此时妻子在遥远的故乡,不知怎样思盼着自己呢!自己倒落在这温柔乡里风花雪月,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如此一想,那心就静了许多。
  但又觉公主如此用情,也不可失礼太甚,不妨略吟粗诗一首,以示冰雪之志,松竹之心,就此教那公主消却此念呗!
  于是,稍一思索,挥笔写下一首七言绝句:
  傲雪冬梅破春晚,馨香欲占半边天。
  鹰击楚云千万里,不入暖窝做鹜闲。
  写罢并不落款,折叠整齐,命御医再以探病为由送于公主。
  纳兰公主见苏武回诗,心里十分喜欢,如久旱逢甘霖。心道,自古好事多磨难,谅苏武也非绝情之人,说不定千里姻缘在此诗词间呢!心底一念起,精神顿觉爽快了许多,不自觉起身坐起来,连忙打开诗笺。看毕,心下却着忙,看诗中分明有回绝之意,恰似一盆冰雪当头淋下,心头一凉,眼圈不觉就红起来。
  真是情急无奈,不管花木兰如何劝说,公主只是掩袖涕泣不止。
  御医见此状,略略安慰几句便告辞出来回到馆舍,将公主此情告知苏武。闻知公主悲伤,知事情有些不妙,想来想去三十六计溜之乎为上策,苏武与副使张胜御医等一商议,决定立刻请辞单于返回汉庭。
  正欲去面辞单于,却不想那单于先着人来宴请苏武,来人立门相候,苏武推辞不得,只得与张胜及御医一起赴席,见机行事而已。
  那匈奴单于在凤凰亭设了一桌盛宴,几桌陪席,分宾主坐定,即吩咐开宴。一时七珍八味飞禽走兽,丰美俱备。不多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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