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韵(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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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了小男孩,一路聊着关于娟子一家的事。我从他嘴里知道,娟子十八九岁,因家里穷初中读完后便辍学跟了父母唱歌、演戏。因从小便得到锻炼,练就了她一身人人赞叹的歌舞本领。
  (三)
  我们绕过几道山湾,踏过几片绿地,经过一架小木桥,踩过一段石板路,便到了娟子家后靠的那座大山。
  “过了这片松树林便到了。”那男孩道。
  我点点头号,细细地听着初冬寒风吹过的松针的沙沙声,还有我们——大山的经行者的双脚踏过的叭叭声。这松林,确实不是一般的松林——我们不仅可以看到细细的轻轻的松树,还可以听到忽忽的凛风的轻吟。
  “到了。”那男孩提醒我“注意她家的狗。”
  我应了一声,便跟那男孩进了那排竹林。——那哪里是乡里农家,那简直是西部园林。厚谆而又肃穆的木房,沉重而又朴实的屋瓦,这怎不使人想到远古的幽远与沉郁7
  “小弟弟,歇一会再进去吧。”我拉住小男孩的手轻声道。
  “怎么不进去歇呢,偏要在这里!”男孩嘻嘻地笑着,不过并没有执意马上进去。
  我细看着那屋瓦,很旧,上面还有许多绿苔,房屋两侧还有攀爬的爬山虎;屋檐下面,是一排排整齐而又精美的栏杆,若在它处,我一定会以为这是公园;
  再下来,便是大门——门坎约有50公分,木门两侧,各有一闪精制的木制大窗,每闪窗下各有一块大方石,当地人称之为“腰墙”大门前面,是用石块铺成的一块很大的石板地,连着两侧房前的石板地形成了一个上下相连的“吕”字。或许,这一大一小相连的“口”字,另有一番韵意吧。
  我正想要再细细捉摸这土家吊角的造型,却不幸被他家那只大黄狗给发现了,没有办法,我只得跟了小男孩儿一块进去。
  “娟子啊,这年代,外面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你可要千万提防着呀?”正待我要迈步,却听到后面有人说话。我转过身,看见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女子向这边走过来。这大概就是娟子母女吧,我想。“你也十九岁了,不图攀个什么大富大贵,选个好样儿的可也是正经。”我正要细细端详一番,却被那娟子的几声咳嗽扰得心慌——她一定是发现了我们。“毛毛,你咋呆在这里不进屋里?”那老妇人也发现了我们。
  “这个稀客说要看看什么东西。”那个被叫的毛毛的小男孩说。
  “哦,”那妇人警惕地望着我“看什么东西,又没什么金银财宝。”
  也许她是怀疑我白天探地晚上做贼吧,我并没有计较,轻轻地道:“我们是专程来拜访你们一家的,看到这里深山阁楼,喜不自禁,便不禁痴迷,驻足观望了。”
  “拜访我们?”那妇人很惊讶“先到屋里再说吧。”进了屋里, 自和那赵老头寒暄一番。坐定不久,便有几家邻居来凑热闹。那赵老头话语不多,时而进,时而出。一会儿架柴,会儿抽烟。
  “年轻人,你贵姓?”老头取来自制茶罐,清洗干净,而后轻轻地放在柴火里。
  “免贵姓李。”我说。
  “哦,”老头看看茶罐,见里面水气已煎干“还是亲戚呢,我娘便姓李。”见他去取了茶叶,放进了茶罐里,我便道:“就是,按规矩,您是我表伯才对。”我在这里已住了几个月,多少知道一些这里的宗族俗礼。
  “嗯,”老头笑笑,不时地拿起茶罐匀着里面的茶叶。“好多年前,咱赵家人还夺过你李家的江山哩!”
  “百家姓里面说‘赵钱孙李’也就是这个典故吧。”我说。
  老头看了看我,似乎不太懂,不过并没有生什么气,只是笑笑,麻得地取出开水,往茶罐子里倒了些,而后盖上盖子。“表伯,为什么没倒满呢?”见那茶罐还有一小半的空间没盛上水,我便不解地问。
  “啊,咱煨茶自有煨茶的学问!”老头笑笑,神秘地说。
  “这老头子啊,平时爱茶如命,缺了茶了就像没命似的。”那老人插嘴道。
  “哎呀,说什么呢,来了稀客,还不快去煮点饭吃。”老头道。
  “是,是,”妇人站起来,拉了娟子,走向那间所谓的厨房。
  妇人和娟子走后,老头便打开茶盖,盛满开水,而后站起来,取了杯子倒了茶,递给我,我道了声谢,而后道:“她们,”我指指娟子和妇人“她们怎么不喝?”
  “他们不喝的!”老头说“这里呀,接人待客是男人的事,灶屋里的呢,便是妇道人家的职责。”
  我点点头。接下来,我们又拉了些什么宗族姻亲,什么正道明礼,什么陇西堂的缘由,什么江夏堂的迁陡。总之,不大一会,我便被拉进了堂屋,几家邻居也过来陪我吃饭。让我,惊异的是,在他们家里——屋子的中央,居然还有一口很大的井,井的上方,并没有什么梁柱和屋瓦,而是空空的蓝蓝的天空。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构造是当地所特有的,那井被称为“天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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