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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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你怎么想。”她说完,就要离开房间。
  经过他面前时,他出其不意的伸手,轻滑过她耳畔散落的长发,从耳畔顺到发梢,轻握住。
  她只好缓住脚步,瞪着他,不知道这样似语不语的神情,反倒有种奇异的媚态。
  “你未免太放肆。”她的发梢已经染上他的温度,他仍不放手,一径带笑的看她。
  “对家教甚严的雩姬做出这样的动作,我的确是太放肆了。”
  沈雩阕黑眼眸闪过一丝冷厉。“恐怕令尊没教会你应有的礼节。”
  “他?”元震失笑。“事实上,在我十五岁以前,他根本不知道我就是他儿子。缺乏长上教养,请雩姬原谅我的失礼。”
  私生子?这词汇窜进沈雩脑中。以私生子身分成长的男子,会有那样爽朗的笑容?
  “就算令尊未曾教导,现在这个年纪你也早该明白事理了。”
  “的确如此。”他还是一皮天下无难事的轻松样。“可惜手上的细滑青丝太迷人,我舍不得放手。”
  对她,他绝不放手。
  俊眸坚毅,潜藏无尽情意,锁住她不悦的深黑眼瞳,凝定不移。
  “真不放手?”长睫微瞇,在她眼下形成幽深的阴影。
  就在他还自信笑着的同时,沈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腰间抽出一把精巧利刀,毫不留情地往发尾一划,不过一眨眼工夫,一绺几吋长的黑滑青丝便孤躺在他掌心,而她,重获自由。
  “你--”好个刚烈女子。“我怎会忘记,你连生命都不在乎了,更何况只是一绺发丝。”
  对世上一切都毫不在意吗?元震心跳沉如擂鼓,为她不容任何人进驻的双眼,和她脱尘出世的冷淡。
  沈雩收好刀刃,露出足以迷倒众生的冷艳微笑,像在取笑着他的多管闲事。
  元震心猛地一缩,更加强了原本的信念;她离得愈远,他就跟得愈近,绝不让她眼里的风景再如从前。
  “你送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珍藏。”
  他凝视着面无表情的她,略低下头,将手中留有她发香的青丝送至唇畔,当着她的面轻轻一吻。
  他叛离常轨的不羁行径,教她内心惊诧不已。这个人,究竟为何而来?
  “元大哥,喝碗热粥暖暖身。”
  “元大哥,天气很冷,小姐又不许你进屋,我看你还是赶快走吧。”
  “元大哥,你看,都下起雪来了,快穿上这件披风,躲到屋檐下,多少可以挡挡风雪。”
  “元大哥,雪愈下愈大,喝完姜汤之后,到马厩避避寒吧”
  小雪躲开沈雩,不时打开窗户叮咛元震,偶尔递碗热汤热粥给他暖身。从近午时分到傍晚,从霜寒到雪降,元震在寒冷的屋外已经度过三个时辰了,还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元震在屋外虽然身寒体冷,心头却早有决定。他坐在屋檐下,背依靠着紧闭的门板,那件又重回他手上的披风,现在披覆在他身上,为他挡去飘落的雪花;天色渐暗,天气也愈见冰寒;事情的发展,一项项照着他的计画在走,天气愈冷,代表他往预知的结果更进一步。这些过程都是他预料中的,即使冷到发颤,必须摊开手掌呵出热气来取暖,他也甘之如饴。
  看着晶透雪花飘坠在他暖厚的披风上,记忆转回初秋时节,他甫自西方经商返回京城,隔日即是老夫人寿宴,若不是李东买来绘扇献宝,他也不知道沈雩竟被亲爹逐出家门,流浪在外。
  年中爆发退婚风波之后,正巧遇上元府每年的西行经商月份,他必得领队前行;继而听说沈府将举家南迁,他原以为等他秋天返家之后,再往南寻她即可,谁知沈老爷居然狠下心赶她出门,她不但未跟随家人南迁,更在同时间往西北走。
  她这一走就没了音讯,凭靠着一把绘扇提供的线索,他不辞千里亲自南行探访她的家人,一路明查暗访,用掉整个秋天的时间,幸而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冬雪来临之际,他终于寻到她的芳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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