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9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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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下午我独自到会所去喝酒,醒一醒脑。
  爸琴手正在奏一曲怨曲,如泣如诉,雨水落在磨沙玻璃窗上,别有一番情调,不知怎地,我觉得寂寞。
  人们到底为什么结婚呢?怕年老无依,故此找个伴?但这个伴必须要在年轻的时候预先订下,故此在有可能性的几年中挑了又挑,直至肯定不会有比这位更好的了,马上抓住非常难玩的游戏。
  我把啤酒杯子转动。
  抬起眼,看到有中年人向我打招呼。我心一动。是周恩造医生,他也是一个人。
  我拿着杯子过去“周医生,我是关大雄。”
  “我知道,你回来了?”他拉开椅子让我坐。
  我想问他关于香雪海的近况,良久不知如何开口。
  他是一个有风度的人,静静地等我开口。
  我只得说:“雨真大。”
  “是,今年雨水是比往年多一点。”他温和地答我。
  我又静下来,看着面前的啤酒。明天就做新郎了,但心情却如此忧郁。
  “真可惜。”周医生说。
  我以为他说的是我与香雪海,面孔登时涨红“是的。”我喃喃地说。
  “我的心情跟你一般沉重。”周医生说。
  我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啤酒已经漏气微温,再也不想喝它,我叹口气。
  “她并没有几个朋友,一直很重视你,你应该去陪伴她。”
  我懊恼地说:“我不方便那么做。”
  “是因为工作么?”周医生像是有若干不悦“抑或是私事?”
  我低下头。
  “你明明知道她活不过这个秋天,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呢?”
  我的心被抽离“秋天?这个秋天?”
  周医生看我一眼,语气较为松弛“对,我忘了你还不知道,在瑞士的会诊,已经断定她的命运,过不了这个秋天。”
  就是这个秋天?
  我心迷茫,身体像是被搁置在一间隔音室里,一刹那除了自己的脉搏,什么也听不见。
  一小块一小块的蛛丝马迹,像是拼图游戏似的逐角拼拢,我开始比较有一幅完整的画面。
  “说也奇怪,在短短一年间,我竟遇到两个骨癌病人,一个是明星孙雅芝的母亲,另一个是她。”
  周医生的声音非常低沉,但是不会比我的心更低沉。
  “她第一次来看我,比那位孙太太还先一般的不治之症,到末期骨骼时常无故折断”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喃喃地问:“秋天?就是这个秋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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