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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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你要作贱自己?我不准你伤害自个儿!月玺是老爷的女儿,红红也是,而你是老爷的儿子!别再说什么同归于尽的疯言疯语,如果那个男人再来找麻烦,我来应付,不准你再插手,总有法子一劳永逸的!”即使是在斥骂他,她的语气仍然不稳。半是气、半是不习惯骂人。她是头一遭骂人,甚至连愤怒之情也是难得的产生起来。
  徐向阳看出来了,他冷哼一声。“你能做什么?你只是局外人,不必蹚这场浑水,你只须一心一意跟着爹就好了。”
  “咱们是一家子,少了向阳,就不是家了。”她叹息,执起他的手,温言软语地说道。
  “家吗?”他盯着她的手,红咚咚的,像是烫伤,他的声音柔和了。“这伤是为了救我得来的吗?将来你为爹多生几个孩子,不就代了我的位置吗?那也是家人,不必包括我。你太好心,如果没有爹保护你,你认为你能在这世上生存多久?而我,只是个野种,如果我说,我是害死那个自称我母的原凶,你的好心还能包容我吗?”他低声问道,不敢抬首望她。
  握住他的手仍然不放,但霍水宓沉默了半晌,沉默到他受不住了,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她。
  “你听见我说话了没?”
  “你不必大声,我自然听见了。这也是旁人告诉你的吗?”她也跟着大声起来。
  “不,你这蠢女人!那女人死的时候,我已经九岁,何必需要旁人来编谎言?”奇怪,他这么大声,沉不住气干嘛啊?他是在说很严重的事啊!为什么这个女人没有吓得往后退?!她的脑袋瓜坏掉了吗?!
  “那,你是自以为是喽?”
  “不是!”他叫道。随即恼怒自己被她影响情绪,勉强压低声音。“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最好吓得她跳车!“她是生红红时,血崩而死的!产婆前脚才刚走,她就血流不止。是我待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她求我请大夫,可是我没去!别业里只有我!我不要她再活下去,她只会败坏爹的名声!我没去请大夫,一直等到她断了气我的身体内流有那个男人的血,我是这么这么的坏,甚至不懂得什么后悔,我只想要她不再污辱爹的名声;月玺是她同长工生下的孩子,红红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三个野种已经够了,我不再想要爹再背负下去,我不想要将来再出生的孩子同我们一样,一生一世不受宠,只有唾骂”因为太明白那种害死人的痛苦,所以他宁可自己出手,而不愿小后娘一辈子跟他一样,他已经脏了,就算再脏也无所谓,但她是这么的干净!
  他的眉头紧紧地聚起来,怎么她还执住他的手不放,她应该吓得立即跳车才对。一个九岁的孩子便懂得弒母,那么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想抽手,却被紧紧握住,再抽,还是被使劲地握住。一连试了好几回,他始终拉不出自己的手。
  他扮起凶神恶煞的模样,朝她怒叫:“你不怕吗?不怕有朝一日我连你一块杀吗喂喂,你又想干什么?别靠近我!我是杀人凶手啊别挤在我旁边,你不是在对面坐得好好的”百般对小后娘的挫折无奈却化为一声“哼”
  “向阳。”
  “干嘛?想告密,尽管去,我不怕。”
  “啊,对哟,这也算是你的秘密。”
  “想要我不说出去吗?”
  他斜睨她一眼,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喂喂。”
  “那,以后可得要听我的话哟。”
  “有病啊你!听你的话?我宁愿一头撞死!”
  “啊,真的吗?那我只好告诉老爷了”
  “告诉我什么?”车门忽地打开,徐苍离正站在前面。不知何时。马车早已停在徐宅门口。
  “爹!”他惊呼,不由自主地恐慌起来。爹听见了吗?还是王总管已禀报过爹了?
  那么,爹当真是挡在徐宅门前,不准他再进徐家门了?他狠狠地瞪了霍水宓一眼。这个蠢女人、笨女人,没事对她掏心挖肺的干嘛?如今好了吧,爹要听见了,他第一个先勒死这个蠢女人!
  “老爷!”霍水宓抢话道:“我叫向阳陪我去庙里上香,他他不舒服,所以咱们赶着回来了是不是,阿福?”
  站在徐苍离身后的阿福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是一径地搔着头,看看天色再看看地上,专注的神情像是黄金遍地似的。
  徐苍离注视着她半晌,然后伸出手臂抱她下来。
  “你呢?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很好,是向阳他”忽地,她的声音没了。因为她瞧见老爷的鞋板上积有泥块,蓝色衫子上也沾有些尘土,像是风尘仆仆地从哪儿赶回来般今儿个下午,老爷不是要留在集聪楼招呼北方生意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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