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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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她从没有对任何人诉过苦,因为父母不允许,他们甚至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告诉她要独立,千万别倚靠任河人,别以为旁人抚慰得了你的伤痛。
  自己站起来!爸爸总是这么说。
  她一直听他们的话去做,有苦不敢诉,有痛不敢喊,可是她好累、好孤独。
  若说梦是隐喻,那么连日来的噩梦就是来自她孤独的投射吗?
  “你的能力非常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任冰诧异地别了他一眼,心底陡地升起一丝奇异的温暖。
  “谢谢你。”虽然她确信自己并不需要旁人的肯定。“我并非缺乏自信,我只是偶尔会有职业倦怠。”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透露太多了?咸欤裉焓窃趺戳耍烤谷煌歉改傅慕袒澹砸桓瞿吧送谛奶头危?br>
  见她脸上出现一抹防御之色,杜渐看出她又退回高耸的心墙里,连忙道:“我也是。”
  她愣了一下“什么?”
  他微微一笑“我也有过无力感,也有过职业倦怠症,我甚至有一度想要抛下一切到欧洲流浪。”
  她惊异地看着他深沉黑亮的眼眸“是吗?”
  “是,可是每当我准备打谇呈报告,案子又进来了,看着无辜、沉冤待雪的受害者躺在冰冷的陈尸地点,我愤怒与渴望追缉到凶手的血液又沸腾起来,知道我不能就此撒手不管。氐说到这里,他轻吁了日气“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种内心交战的滋味,连社维他们也不曾。”
  他居然和她在车上分享起心事,这种滋味挺好的。
  她总算觉得心底好过了些,他的坦白相告让她不再自觉愚蠢了。
  “我也有相同的感受。虽然我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混乱,但是我怎么也没有办法抛下我的工作。”
  就算累惨了,心底倦透了,她依然会撑著最后一日气做到该画的责任。
  [介意告诉我吗?”
  “介意!”她答得非常快,满脸戒慎。
  杜渐轻踩油门,跟随前头的车子缓缓移动,车内的音乐转成温凄惆怅的“杨朵”凄美的小提琴声流泄在车里。
  她就像一把红色小提琴,美妙高雅特殊,琴音幽扬宽广,琴身却脆弱易伤,虽然她将自己伪装得非常坚强。
  “生命本身就是一种深沉的能量,有的吸引来单纯,有的吸引来沉重,但是无论简单抑或是复杂,学会适时放下,才是长久之道。”他温柔地说。
  “生命中有很多东西,不是你想放就放得掉的。”任冰幽幽回道“而且总是来得措手不及。”
  “我承认。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昨日青丝仍满头,今夕华白似暮雪。烦恼的事情永远比你该做的事情还多,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一次活在一个世界,一次做好一件事,其他的都看开、看淡吧,背得动就背,背不动就放,压死了自己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瞪大美丽的吝眸,有些诠异“这不太像你会说的话。”她印象中的杜渐是个高傲出色,坚毅果敢的警官,能力卓绝超强,无论多艰难的案子到他手中总能顺利侦破。
  她一直觉得他是那种“冷笑问,罪犯手到擒来”的狠角色。
  天知道他竟然会抱持著这种近乎禅学的心态和意境为人行事?
  人是多面化的,她总算相信这一点了。
  “我以为我看起来已经很与世无争了,难道不像吗?”他轻挑眉的问,见她猛摇头,他不禁笑了起来。
  任冰被他唇畔那抹好看的笑容揪扯了下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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