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幕戏(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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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顿,收回了手。
  太多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她真是猪脑袋,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就一定是民工吗?他这模样到底哪里像民工了?
  酒店的西餐厅里,他不徐不疾吃东西,姿态赏心悦目。
  便利店里,他喝的是二十块钱一瓶的矿泉水,哪位建筑工人这么讲究细节?
  还有无数次她称呼他为包工头时,他捉摸不透的神情,匪夷所思的眼神……所有的细节在脑中汇聚起来,蛛丝马迹竟多得数不过来。
  可她偏偏一叶障目,笃信自己先入为主的“事实”。
  一想起她还曾开车到地科院的大门口,都抬眼看清那几个威风凛凛的大字了,还能强行把他和一旁的建筑工地联系起来。
  她是猪吗!?
  无数本《环球科学》、《国家地理杂志》在眼前飘过。
  还有他和宋迢迢的对话。
  张口闭口就能引用居里夫人的名言。
  哈,她还夸他是有文化、爱读书的民工……
  昭夕万念俱焚。
  最后一刻,眼前浮现出刚才程又年在办公室里的模样。
  他是那样温文尔雅地与老师交流,专注倾听讨论时,间或持笔疾书。回答问题不卑不亢,自然流畅的谈吐间不经意流露出丰厚的学识。
  ……
  昭夕很想扶墙喘口气。
  或者从走廊上跳下去。
  从四楼一直走到一楼,就快从昏暗的楼梯间步入日光和煦的天地。
  她都快松口气了,却没想到仅有几步之遥时,身侧的人忽然停住脚步。
  她心跳骤停,呼吸一滞。
  有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果然。
  程又年停在原地,淡淡地问:“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昭夕尴尬一笑,“之前是我误会了,那个,实在是失敬,失敬……”
  他就这么看着她,没有说话。
  昭夕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回想前些日子,明明她总能当面吐槽他一万句,眼都不带眨的。
  这会儿却像舌头打结一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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