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荣获大韩民国最高荣誉(16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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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锋一转:“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接触你吗?”
  “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只以为他就是想跟俄籍华人谈合作项目呢。
  他却说:“告诉你吧,我是想利用你这支笔!”
  其实,这也未尝不可,在以往的电话里他曾流露过,说他的一生经历很坎坷,很希望有人写写他。在没有得知他全部历史之前,我当然不会表态。我从不愿意当这种“御用”文人。
  接下来他的话就更不在行了,不堪入耳,满嘴胡说八道。
  我气愤地斥责他,“高先生,我们是初次相识,希望你能保持点自尊!更希望你能兑现诺言,关于这次来京的费用,你什么时候付给我?”
  面对这样一个满嘴雌黄的家伙,我不能不想到最实际的问题。
  “明天上午九点,我准时到你那里!”他说。
  “我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再失言了!”我不得不郑重地提醒他。
  电话挂断了,我如同吞了一只苍蝇,心里好晦气,遇到这么个鬼东西,不仅暗暗担心明天,如果他言而无信,那可就麻烦了!我只带来三千元钱。那位俄籍华人也是个穷光蛋,我们将如何支付下一步的费用?
  第二天上午九点,果真如我所料。服务员送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张雅文女士,我为你的事东奔西跑,你却说我是国际大骗子,我不能与你共事了!”
  纯属胡说八道!他自己说他是国际大骗子,到头来却栽赃到我头上!
  过后我才寻思过味来,其实他早在一见面时,就为这场戏做好了“铺垫”。他说他钱包丢了,当然就没钱付这笔费用了。后来听说,那天晚间他喝了一斤多白酒,醉倒在地铁台阶上,差点儿被警察送进拘留所里,连手表都被人偷去了。后来得知,他在烟台工作,只同韩老先生偶尔见过一面而已。
  此时,我已无暇顾及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南京那里还等我带着俄籍华人去谈合作问题。我已经囊空如洗,带来的三千元钱全部花光,买完两张机票仅剩下五十元钱,连机场都去不了!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恰在这时,一位叫王一元的女士来拜访我,邀我到她家里作客。按着当时的心态,我本无心境去赴宴。但,王一元女士虽然年过半百,却美丽可人,亲切可近。于是,我就怀着消气解闷的心情来到她家。到她家后方才了解到,她先生是中国对外联部欧洲司司长(现为对外联络部办公厅主任),是个不小的官呢。夫妻俩非常热情,丰盛的菜肴和真诚的热情稀释着我满腹的郁气。
  临离去时,王一元女士竟把二百元钱硬塞到我手里,说:“穷家富路,我知道你已经囊空如洗了!”她目睹了我买完机票仅剩五十元钱的狼狈。我百般推却都被她塞了回来。攥着这二百元钱,我备受感动,它荡涤着高某带给我的气愤,觉得世界上毕竟还是好人多!从此后,我与王一元夫妇成了要好的朋友。
  我登机去了南京,心里却憋着一股无法平静的火气。从南京办完事我又专程回到北京,倒不是为了找高某算账(也无处可找),而是为了寻找韩老先生的儿子。凭着一个作家的敏感,我觉得韩老先生要在打开中韩通道方面真有贡献,那这个人物是很值得一写的。可我不知道韩老先生儿子的工作单位,只大概记得高某说在一所什么中学。于是,我在北京足足跑了一天,终于在一所中学的医务室里找到了他,一个五十多岁精明干练的中年人。他热情地接待了我。
  他说:“我父亲这一生太值得写了。他这一生可谓跌宕起伏,波澜壮阔,饱经沧桑,历经坎坷!如果您能写写我父亲,我们老韩家将感激不尽了。”
  末了,他把父亲在汉城的通讯地址给了我。
  于是,我给韩老先生贸然发去两封热情诚恳的信。没过多久,老先生回信说:“写不写我倒无所谓,你带个同伴来汉城玩玩嘛。我来给你出费用。”
  经过一番艰难的申办手续,我于一九九五年八月飞往汉城。见面后,韩晟昊先生问我为什么要写他?我说:“我觉得您这一生很值得一写,尤其在打开中韩通道方面的贡献,是应该公诸于世的!”
  韩老先生听罢此话,感慨万端地说了一句,“嗨,我这一生真是一言难尽哪!”
  于是,我们开始了长达二十天的采访。一年后,我带着初稿第二次赴汉城请老先生审阅。
  我觉得韩老先生是一个少见的人物。他坎坷的经历是那段历史的见证。他血与泪的人生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我相信,我给广大读者推出的不仅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更是一个大写的中国人,一个伟大的华侨骄子!希望这部书能给广大读者打开一扇鲜为人知的门窗,使人们领略一段并不久远的历史。
  在此,我倒感谢那个自称是“国际大骗子”的高某了,他使我上了一把当,却得来一个很棒的素材。
  此书因种种原因,历时三年,今天终于出版了。在此,我向给予我帮助的朋友们,向作家出版社,表示深深的谢意,谢谢了!(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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