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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保微一诧异,须臾垂下脸,轻轻道:“太后娘娘那里自有人去,轮不到奴才的殷勤。而且先帝爷临终的时候,最抱憾的就是子嗣单薄,也一直难过于燕太妃没能生个一儿半女”
  “够了!”
  香墨喝住他的话,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痛意。呼吸中都是苦涩的味道,哽住了喉咙,已然嘶哑。她的神色已变得极为可怕,牙是咬紧的,眉端扭曲着,长发散乱地贴住脸颊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起伏,厉鬼似的。
  燕脂的痛,无法孕育生命的遗憾,她比任何人,任何人都要感同身受。那个男人,那个无法保护燕脂,以致让燕脂必须选择舍弃的男人,又如何会懂,又怎么能懂!
  德保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面容在昏昏的灯火下已成了模糊的影。
  “奴才只想说,夫人无论如何打算都得快。”
  窗外风声若断。
  香墨看着他,胸口急剧起伏,眸子里琢磨不透的颜色复杂地沉淀,默不作声了半晌,才神色略略一松,勉强一笑:“公公忠心为主,这份恩德,香墨记下了。”
  说罢,已推门而出。
  许多年之后,蓝青依旧记得这个夜晚,她随着满天的风雪陡然扑入,连衣衫都未穿的整齐。
  她只抓住他的手说:“我们走,蓝青。”
  最后“蓝青”两字咬得极重,仿若一种承诺。
  那个冬日那么冷,而她的却那样的热,慢慢的他已被那种深到骨髓里炙热的融化了。
  空气里充满了风雪的泼辣甘甜,恣意在那所红墙翠瓦深处的房间。而那时那刻,仿佛整个生命的空缺都被填满的满足和快乐,让他永远无法忘怀。
  “好,我们一同去陆国。”
  而她却蓦然松开了他,灯火笼烟,人在朦胧中,看不见的痛苦,或许,本就未曾有过。
  她缓缓摇头,浑身颤抖,不能自抑道:“你不懂”
  许多年以后,他不记得她说话时的神情,不记得她说话时的语气,却清晰的记得那三个字,你不懂。
  他那时不懂。
  因为当年的蓝青,单纯愚蠢的如同一盏风中烛,只轻轻一口气,就会被熄灭。
  后来,他懂了,却只希望,一辈子都不要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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