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54圆梦全文终(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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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宫婢进来在耳畔耳语片刻。待含泪的宫婢退下,殿内就又只剩下香墨和杜子溪两人。
  窗半开,风寒飒飒侵入肌肤,几片雪花从斜探入内,还未来得及落在地上,便悄然细碎。
  杜子溪收敛笑意:“杜江死,李原雍死,李太后也死可是青王和还没有到底是小看们
  微微抬首,像尊冷淡的白瓷。
  “快死。”
  云清风淡的几个字,没有波澜。却逼得香墨后退步。
  “为求让他们喝下无色无味且验不出的剧毒,也随着饮。现在不过是和日常服的毒,毒性相抵,硬撑阵罢。也就是,被他推出去前,已经是死人。么会不会少可怜、同情?”
  香墨惊得心上大乱:“杜子溪,谁同情!”
  世间那么多人,独独不会同情杜子溪。
  人人都只当是枚弃子,生死不过股掌之间。人人都想要死,想要活下去那么难,那么难才能活下来对于个如此轻易就放弃自己性命的人,若同情杜子溪,情何以堪?
  伤重不治,杜子溪的眼丧失大半光线,朦朦胧胧的角,刺眼的光亮毫无章法地射进来。眨下眼,不自觉的,抹微笑浮上来,未经世事的清浅真:“如此而已。”
  浸透雪光的夜晚,做着雪样的梦。
  慢慢地躺下,慢慢地将头倚在龙凤合卺枕上,慢慢地合上双眸。
  恍惚中,知道有双冰冷的手抚上自己的面颊,温柔地没有任何温度。
  那只飞蛾终于冲进灯火中,黛色翅膀,眨眼间簌簌烧成灰烬。
  殿外风雪漫,飞檐犹如雪雕,悬挂着无数由小小的铃,响得淡淡漫漫。
  香墨突地想起,杜子溪最喜欢的水碧色,就如的性子,藤萝样柔顺,磐石样坚硬。
  可,到死都是身正红。
  光大亮,钦勤殿外,树木冰霜冻结,变成巨大的蜡台。香墨进殿,方进恭谨戒惧地拦住,低声道:“夫人,万岁睡。”
  香墨眉细细地皱起,藏不住的倦乏,还未开口,柱后就传来声轻咳,方进抬头,沐浴着雪光的柱子,活像是白骨似的,将德保掩得只余下浅浅淡淡的浮影。
  方进忙又转身下去。
  待无人,香墨方开口道:“他都知道?”
  德保整个人都隐在柱影中,神色模糊:“太后、皇后薨;阁老、李大人的病故,万岁都知道。东西已交给方进,让他呈给青王。”
  香墨头,无声地走近内殿,屏退众人,自己搬张靠椅置于床前。
  封荣身子背对着,明亮旭日用细腻的笔触描个冬晨中的晕影,长长的发绢般,顺着倾流满榻。雪白的内衫,绣着嫩椿的织红腰带松散地垂落下来。
  香墨欲开口,却仿佛被人扼住喉咙,不出话来,也挣扎不开。最后,还是垂眸轻语:“直觉得皇后很像当年的太后,杜子溪又那么爱,却偏偏冷着就仿佛当年的太后对”
  凝红长带,嫩椿羽锦,他躺卧穆燕织锦茵褥上,静静地沉眠。只能望见他手中紧紧攥枝殷红的展翅凤簪——按规制,那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饰物。
  “其实,是个可怜人。自幼便没有可以亲近可以信任的人,于是只会对着镜子话,日复日,年复年。渐渐,除自己,谁也不再相信。”
  “清楚知道,自己从不是例外。”
  往事总是不期然的浮在眼前,但并不是他们在大陈宫内耳鬓厮磨的两千多个日夜。偏偏是陈王府时,还只是个仰人鼻息的奴婢。风清的日子,习惯采摘晨晓时的指甲桃,研成丹寇,慢慢地在甲上描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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