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三十章 瑕不掩瑜(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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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咽下口中的油糕后,行风落坐炕缘,拿了素帕抹掉我嘴上油沫糕渣,又拎着我的手擦拭。
  忽然,他偏头望向另一侧,房内的妆奁和镜匣便自己翻了开,内置的数个红漆雕牡丹、翡翠雕蝠、金丝玉镂秋菊……数个精巧圆盒和琉璃彩罐逐一飘出,并于他眼前开了盖,露出里头满满未使用的内容物。
  一见,我忽地觉得浑身发痒,缩了脖子,静悄悄又小心翼翼得向土炕内侧挪去,并偷偷在背上挠了挠。
  “江孟欣,过来。”
  那如军令般威严的叫唤让我打了个寒颤。即使是十分不愿,但此时心虚的我无胆抗命,只好磨磨蹭蹭一寸一寸地慢慢挪回炕缘。
  “伸手。”
  我偷偷在宽袖中抹了抹指尖,但被锐利的目光一扫,忙不迭衣袖一揪便将双手平举。
  “撩袖。”
  我讪笑:“哈哈,我昨日沐洗后一个不注意便忘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呀!呀!”
  话未说完,两只绿袖子即被强制撩至肩上,露出的胳膊上一条条泛红的抓痕,及肘弯上数处已皲裂的鱼鳞纹,而出卖我的是指甲缝上的血渍。
  谁知我虚寒的毛病才因炙焰珊瑚好转,来到天候干燥的内陆却出现皮肤干裂发痒的毛病,便被三令五申需在沐浴后全身涂抹油膏,但这着实是件即奢侈又耗时的事。
  那些香膏、面脂、浴乳是以凌霏取来的北海角鲸脂,和以南洋果油、员木油、零陵香、瑶草露、鲛珠粉……天顶、海中、地下林林总总数十样我不知名的材料所制成,非属易得。
  且困扰的是,我常沐洗完便昏昏欲睡了,这种东抹抹西涂涂的细腻工夫不大适合我,一衅都耐不住性子抹完了,真叫我佩服古人的三衅三浴。
  我瞄了瞄行风那张不用抹油仍是毫无暇疵的脸皮,真叫人忌妒,这就是凡胎浊骨与仙风道骨的差别了!
  行风从浮空的若干脂盒中挑了一个,不客气得取了满满一掌的香脂油膏,在掌心挲热后,便顺着我臂上的裂纹,一层一层反覆抹匀。
  油膏微凉,润肤止痒,逸出的清雅木香有些仿似行风身上的味道,令人心宁神和,却见他抹着抹着,神色沉重得像那鱼鳞纹是长在自个儿身上似的。
  但我一个姑娘家都不在意留疤了,他竟像看待什么心腹之患般谨慎,我遂宽慰道:“虽然这干裂看来好似皮肉快分崩离析,有些触目惊心得难看,但我只是这一、两日一些小地方未涂匀有些发痒罢了,并非什么大疾大病。”
  行风抓过我另一臂抹油膏,未抬眼,只传出温凉无起伏的声调:“我已说过每、日、周、身,你若再偷懒,无论少了任何一处,我便扒光了你的衣裙,亲手帮你全身重抹,一处不漏。”
  我两眼发直,尚未对他过于直言不讳、直截了当、浅显易懂的话反应过来,只见他抬首,凌厉眸光一瞥来:
  “你莫要不当真,我此时即指天誓日,此话绝非戏言,且言出必行。”
  我探往背后挠痒的爪子一颤,迅速收了回来,连连应诺,只待另一臂也抹完后,赶紧缩向一旁埋首收拾行囊。
  然而,坐在炕上拾掇细软,收着收着发了愣……
  直到行风的嗓音忽又幽幽凉凉得响起。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我答。
  “江孟欣,你撒谎的本事真得很差。”话音一沉,行风倾身过来扯走我藏在背后的宫绦。
  那条去了毛皮只剩金饰的宫绦。
  “真得没什么嘛,我只是在想那个……皞月他……”我辩解。
  “怎么?嗯?还挂念着那只狼妖?”语调刻意平直,却带着寒意。
  我再辩解:“是……呃,不是,而是……他和湘君出临海城时被一大群金貔军追着跑,不知后来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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