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同(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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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羽杉明白,谭少轩说的这些都有道理,这样的时候他去海军基地也是应该的,自己完全够能理解。但是闻言骆羽杉心里却还是一滞:结婚半载有余,两个人的也不是没有分开过,只是那时候,自己心里还没有他,对于分别甚至是有着期盼的。
  可是这一次不同。不仅他将要面对的,是武器精良、装备先进的日本军;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爱上他,面对着离别心里实在有些难分难舍。
  骆羽杉抬头看着谭少轩,水眸含情一眨不眨,却没有说话。
  谭少轩仿佛明白她想说什么,站起身走过来,把她拥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杉儿,对不起,我又要离开,你不仅要自己多保重,还要多关注父亲的身体。”看着骆羽杉清丽的面容,谭少轩有些心疼,杉儿嫁给自己,每天过的就是这样忙忙碌碌的日子,未来的路还那么长,会不会是自己自私累到她?
  骆羽杉无声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
  “那些要整理的文件资料也不能落下:将凯莱他们的民主政治、经济构想一整套改革计划与中国的国情相结合,倡导这个古老而战乱频仍的国家成为一个政体,抵御列强的侵略,这是我们必定要走的路。现在,无论是统一币制、禁绝鸦片、建立国家银行、还是规范税制、争取关税自主,都是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你的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谭少轩轻轻在她光滑的额上落下一吻:“另外,府里的事情,你多给二姨娘帮把手;还有我方才和你说的那件事,既不可让人有所察觉,又要弄明白他的心意,切记……”谭少轩细细嘱咐着。
  “你放心吧,能做的,需要我做的,我会尽力做好。”骆羽杉伸出双臂环上他的腰:“你自己也多保重……还有那么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国家多事之秋,民族多难之时,谭少轩这样的年轻人是国家未来的希望和脊梁,骆羽杉紧紧抱住他,就算自己再担心,再舍不得都要舍得啊,没有国哪来的家?
  “杉儿……”谭少轩一声呼唤似乎开启了冲动的闸门,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了动作,两人纠缠起来,亲着,吻着,一直到床上都没有分开。旗袍,内衣,军服,统统成了羁绊,一件件扔掉,散了一地。未来,将要有多少的日子不能见面?记住这一分一秒这一切啊。
  直到潮水退却,两人相拥躺在被子里,谭少轩搂住骆羽杉,轻吻着她的长发,听她絮絮地嘱咐着自己天冷注意添衣一类的话。
  谭少轩静静听着。怀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听她用心关切着自己,说着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琐事,平常的日子,最简单而琐碎的幸福,就是这样的吧?
  看着他微扬的薄唇,嘴角眼底温暖的笑容,骆羽杉心里一紧,不再说什么,却使劲往谭少轩怀里钻了钻。
  自己能帮上他的是那么少,他肩上的担子却是那样的重,心疼着,难过着,骆羽杉忍不住主动吻上了谭少轩,细细地迫不及待地吻着,吻着,雾气在眼中升起,却不敢让泪水流下来。
  看着她的样子,谭少轩不由心疼,低声劝哄着:“很快会好起来的,杉儿最勇敢,是不是?”
  一句话说的骆羽杉眼里的泪差点忍不住落下来,她翻身压住谭少轩,第一次主动索求。只有拥有,才是真实;只有那温热的体温,才是真实的拥有。
  夜暗下来,两个人缠绵着,不管今夕何夕,只为了凌晨,他就要启程。
  时光催逼,钟声敲响,骆羽杉着衣送谭少轩下楼。
  走到楼下,就要分手,谭少轩忽然微微俯身,在骆羽杉耳边低声道:“杉儿,其实我想要的不多,有你便足够。”
  骆羽杉抬头看着他,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薄唇,此生有你,我也足够。
  站在门外的夏汉声看着了两人温馨的动作,侧转了身子,脸孔朝外假作不知,闻声出来送行的亚玉背着身子站在楼梯上,抬手擦了擦眼睛。
  走到车子旁,夏汉声打开了车门,谭少轩走过去,回头对骆羽杉微微一笑,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他和夏汉声神情端凝地立正,敬了一个标准地军礼,杉儿(少夫人),一切拜托你了!
  汽车很快驶出了大帅府,骆羽杉站在门前,看着沉沉的暗夜,天上只有几颗星儿闪烁,在天亮之前,自己还要多少次这样给他送行?天亮之前,自己和少轩是不是一定将这样聚少离多?
  亚玉心里叹息着,上来将一件外衫披到骆羽杉肩上,拉了她的手上楼,冬日深夜,寒意习习啊。
  上了楼,送骆羽杉上床,亚玉倒了一杯热水,骆羽杉接过来捧在手中,看着亚玉笑了笑。这个季节,其实是四小姐最不喜欢的,亚玉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听说以前的冬天,四小姐不上学的日子总是窝在家里,不知道的人说她怕冷,但是少奶奶却说,那时因为四小姐见不得凉薄的冷清和漫长的等待。
  可是现在我的心里有了牵挂,有了无尽的疼惜和爱,所以,对我而言,季节已经不是分界,心暖,便哪里都是温暖,骆羽杉想道。
  往日都是谭少轩拥了自己在怀,睡觉从来不曾有寒凉的感觉,今夜,床上少了他,骆羽杉有些不习惯,于是再也难以入睡,只好取了本书随意翻着。天快亮了才昏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骆羽杉瞬间清醒,翻身而起疾步下床冲过去拿起话筒。不是谭少轩,骆羽杉放下心来。细听电话里传来的却是赵其玉急切的声音:“骆先生,是我,我在博济,想请你来帮个忙,我这里有些被炸伤的病人,请过来帮忙抢救!”
  骆羽杉心里一沉,急忙答应:“我马上到!”放下话筒,喊了亚玉起身,一边换衣衫,一边让赶过来的亚玉打电话给邢秘书。
  等骆羽杉匆匆收拾整齐到了楼下,邢秘书和车子已经等在楼前,骆羽杉歉意地道了辛苦,一行人上车直奔博济。
  “邢秘书,赵主任说是炸伤,今夜城里有地方爆炸吗?”骆羽杉一边整理手术器械箱子一边问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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