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对(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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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温文尔雅的许敬曦也使得出来这样让人左右为难的手段,谭永宜心慌。
  听她说完,骆羽杉大大的水眸扑闪了两下,看着有些烦恼的谭永宜直想笑。想不到那位温雅君子的许先生也有这样顺水推舟强势的时候。
  他分明是看准了大姐,吃定了大姐,却又不想违背自己说过的先订婚,了解了再结婚的话,而是借着谭少轩挽留这件事,把球踢给了谭永宜。
  许敬曦来凌州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无论是大帅府的人,还是凌州大学的师生,不管是自己曾打电话去求证的三姐,还是他对谭永宜的态度,看得出来,许敬曦的确是至诚君子,是真心喜欢大姐的。
  永宜已经二十七岁,也该嫁了,按照他们原先的安排,就有些晚的,到时大姐年纪偏大,生儿育女都是令人担忧的事。这时出嫁,则刚刚是正好的。
  骆羽杉笑看着谭永宜,一向沉稳的大姐今天这样不安,应该是所谓的婚前综合征吧。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爱那个人曾经爱了那么多年,突然面临婚嫁,她惊惶失措,心中不安都是正常的。
  想了想,骆羽杉抬头看着谭永宜认真说道:“大姐,你实话实说,想起展先生,你还心痛吗?”
  谭永宜想不到骆羽杉开门见山问的是这样一句话,愕然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这份感情,我不会再做任何的表达。人,或许都有自己的命运,我要学会放弃,不管此后,用什么样的方式,沉默、平静抑或忧伤来怀念,来遗忘。”
  骆羽杉闻言一怔,旋即心里对眼前的女子升起心疼和尊敬。谭永宜已经懂得了放弃,开始选择属于自己的命运,哪怕她会用后半生来怀念。爱的时候,就轰轰烈烈,纯粹地去爱;离开也离开地干干净净;怀念的时候,沉默无声。或许,这才是真正有质地、有力量的爱情吧。
  “那对许先生呢,大姐怎么看他?”骆羽杉想了想轻声问道。
  “许敬曦是个好人。温暖,大度,也不会没有情趣。展是个艺术家,而许敬曦是个踏实的生活家。”谭永宜想了想,平静的声音低低说道。
  骆羽杉微微颌首,初恋,情窦初开的少女,偏偏碰到艺术家,大姐的爱情是令人羡慕还是令人感叹不幸?或许,那心痛里,也有刻骨的浪漫和美好吧?
  但是大姐的选择是明智的。爱情可以浪漫,婚姻却一定是落在实处的,踏实的生活家正是婚姻最好的选择,负责任,温暖,肩膀宽厚。
  屋子里很安静,两人沉默下来。骆羽杉忽然想起了什么,莞尔一笑:“大姐,我和少轩的孽缘当初是父亲一锤子定音的。记得他当时和我说了几句话,我想拿来问你。”
  谭永宜有些诧异地看着骆羽杉。自己知道当时这位骆四小姐对老二没有丝毫感情,也根本不想嫁,后来却突然同意了,想不到竟是父亲在后面推波助澜,父亲一锤子定音,说了什么?
  看着她好奇的目光,骆羽杉道:“大姐,你爱许先生吗?”
  谭永宜一怔,旋即微微低垂了头:“说实话,我不知道……”或许是曾经爱的太过投入,那种刻骨的痛、刻骨的思念、刻骨的寂寞都是那样鲜明,反而现在稳定、温暖的感情令自己没有那么清楚的感觉吧。
  骆羽杉笑了笑,对她的心情和想法很是理解,接着问道:“那你讨厌他吗?”
  讨厌?谭永宜抬头,从见许敬曦的第一次,这个温暖优雅的男子,就没给自己留下什么讨厌或者不舒服的感觉。于是,摇了摇头。
  骆羽杉看着她一笑,忽然轻拍桌子:“那不就得了?不爱没关系,不讨厌就成,做了夫妻,自然就喜欢了,爱了……”当时,谭嗣庆是这样说的吧?
  谭永宜看着她微蹙了眉,羽杉怎么说这样的话?
  骆羽杉“扑哧“一笑:”这是当时父亲对我说的原话。”
  谭永宜想到父亲拍着桌子,瞪着眼睛说这些话的样子,也不由一笑,旋即叹了口气:“羽杉,委屈你了。”
  骆羽杉缓缓摇头:“不,大姐,我想,或许这就是你说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吧。如果不是十年前在北平见过一面,如果不是在伦敦再见,如果不是父亲这样逼婚,我不一定能体会到真正的爱。威廉姆很深情,也很优秀,如果我一生都生活在英国,或许我们也会很幸福,但是。”骆羽杉转头看着窗外,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我回来中国,如果我从报纸上看到那些列强侵华、国家危亡的报道,我一定不会心安,一定会有负罪感。婚姻里有了这些,你说我还能心安理得地幸福吗?除非我把自己当成鸵鸟。”骆羽杉微微摇头,笑了笑:“我最近想明白了,我和威廉姆,不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而是国家民族之间的隔阂。他是个外交官,代表的一定是国家的利益,而这些利益,对于中国来说,却是强暴、灾难和非正义。”
  谭永宜有些动容地看着骆羽杉,这才是聪慧明理、深明大义的女子!不管怎么说,初恋都是美好和难忘的,羽杉竟这样珍惜每一份感情!对于此生无缘的那个男子,也是公正而怜惜的。
  或许,自己也该象羽杉一样,当断则断,不再犹豫迟疑,许敬曦是个温暖大度的男子,和他一起的未来或许是值得期待的……
  两人正聊着,忽然丫头走上来:“二少夫人,大小姐,二夫人派人过来……”(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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