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那你答应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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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两辆马车之中跳下两个黑衣人,如鹰隼般盯著他们这些车夫看。
  郭光、应知成只觉得好像骨头深处都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刮过,骨子都有些生疼。
  就在此时,那辆遭袭的马车內里响起了一个声音,“算了.”
  那两个黑衣人便一声不吭的返回马车,骑军和车队继续前行,压根没有人去管路边那死去的修行者。
  押车的军官犹豫了一会,觉得这事情似乎和自己脱不了干係,毕竟一名修行者潜伏在车队里头,自己一直没有发现,他便喊了两个得力的军士,让他们收拾那人的尸身,传报给沿途的临时驛站。
  等到这些骑军和车队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郭光和应知成才觉得骨子里那种被阴冷的气息刮削的感觉终於慢慢消失,牛车车队也继续上路,两个人看著后方道边两名军士用一个麻袋在装那破碎的尸身,郭光突然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回到幽州之后,我不想再出来了。”
  应知成点了点头,“在幽州,再怎么贱命,总还觉得是条命,在这外面,人命好像就不是人命,连这样的人物,都像是道边隨便折断的野草。”
  两个人再度沉默无言,躺在牛车上看著天空时,心里都是何苦来哉的念头。
  何苦出来走这么一遭,还丟了一个朋友的性命。
  ……
  骑军和车队在两个时辰后到达洛阳,骑军迅速进入城东大营,而这列车队直接进入达奚珣的官署之中。
  躲过了太原王氏追捕的达奚珣此时依旧和平时一样在办公。
  此时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胜利者的欣喜,投降、安排人开城门,对於他而言,只是两害取其轻的无奈之举。
  他並不精通战事,但官场上的事情,他有著春江水暖鸭先知般的敏锐直觉,从某些安排来看,整个洛阳依旧只是这些门阀和李氏內斗的战场,甚至很多安排,他都可以看出门阀內部倾轧的痕跡。
  而且他可以確定,城破的时候,这些门阀绝对会像丟弃一双没有用处的破靴子一样將他丟在洛阳。
  事实也是如此,城破得太快,连他熟悉的那几个卢氏的嫡系,包括洛阳御史中丞卢奕都没有走脱,已经被砍了头。
  他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对於他而言,晚降不如早降。
  至於这个费了无数年的心血才爬上来的官位,能呆一天是一天,哪天这幽州叛军要是展露败象,那他便试试能不能逃出洛阳,隱名埋姓的跑到某个地方隱居。
  这一列车队到达他的官署时,官场上养出的敏锐直觉顿时让他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哪怕再多来几千曳落河,都不能让他如此震惊。
  光是从那些驾车的车夫所体现出来的气质,他就可以肯定,这支车队绝对来自某个门阀。
  还有后手?
  大唐的那些门阀之中,还有和安知鹿互通有无的?
  安知鹿和竇临真静坐在西侧的楼阁之中,竇临真看著从马车之中走下的那些黑衣修行者,轻声道,“这就是有关那些清河崔氏的修行者的答案?”
  安知鹿微眯著眼睛,努力看清她的眉眼,然后默不作声的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面上写道,“答案之一。”
  竇临真愣了愣,也用手指沾著茶水写道,“之一?”
  安知鹿不动声色的继续写道,“我在幽州的时候,听有个说书人说,有个叫唐二的钓鱼佬在江里钓了一条大鱼足有一百七十八斤,后来被大户人家买了放生了。那是迄今为止,在那条江里钓到的最大的一条鱼了。但江里真的没有比那条更大的鱼了么?”
  他写完这些,用手擦掉了这一长排水跡,然后又接著写道,“或许那条鱼都以为自己是最大的了,它也不清楚这条大江之中別处有没有比它更大的鱼。”
  竇临真这时候感应到了某种神通气息,她正好看到那群黑衣修行者恭敬的站立著,等著一人朝著他们所在的这座楼醒来,她的眼瞳微微收缩,手指莫名的僵硬,忍不住就轻声说了一句,“他还活著?”
  “是的,我还活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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