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的通牒_41(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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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伯恩,你不是我的对手!”“胡狼”卡洛斯高声喊道,手中的自动武器连连开火,“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是个冒牌货,是个骗子!”
  “骗子又怎么样?!”伯恩大吼,“那你就过来杀我啊!”伯恩冲向司机一侧的车门,猛地把它拽开,随即奔回车后蹲下来。他把脸贴在车子边上,把柯尔特点四五手枪举了起来,就挨在脸颊旁边。栏杆那一头咝咝作响的信号火炬吐出最后一点火焰燃尽了,“胡狼”也不再连连射击。伯恩明白了。卡洛斯看到那扇打开的车门有些犹豫,没拿定主意……只剩下几秒钟了。金属与金属砰然相撞;一根枪管猛地捅在门上,一下子把它关上了。就是现在!
  伯恩从厢式车的边上转出来,握住枪瞄准西班牙制服开了火,打得“胡狼”的枪脱手飞出。一枪,两枪,三枪;弹壳纷纷飞进空中——接着就没了!弹壳不再弹出,震耳的枪声没有响起,他反而听见了枪机咔嗒一下卡壳的可恶声音,枪膛里有一枚子弹没射出来。卡洛斯往地上一扑去够他的枪,他动弹不得的左臂在流血,但右手还很有力。他的手就像一只发狂野兽的利爪,紧紧地攥住了枪。
  伯恩刷地从刀鞘里抽出刺刀扑上前去,猛地把刀刃劈向“胡狼”的前臂。他太晚了!卡洛斯举起了枪!伯恩跃起身来,左手一把抓住灼热的枪管——抓紧,抓紧!你不能松手!把它拧过来!顺时针方向!用刺刀——不,别用!把刀丢了!两只手一起上!矛盾的指令在他脑海中彼此冲突着,简直是疯狂。他喘不上气,使不出劲;他的眼睛看不清东西——肩膀。和伯恩一样,“胡狼”的右肩也受了伤!
  抓紧!去够他的肩膀,但得抓紧枪!伯恩气喘吁吁地最后拼命使了一把劲,跳起来将卡洛斯顶回到厢式车旁,把他受伤的部位猛地撞在车身上。“胡狼”大叫一声丢掉了手中的枪,紧接着就把它踢到了车子底下。
  那一击来自何方,伯恩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头部的左侧突然一阵剧痛,好像裂成了两半。紧接着他意识到这是他自己干的!他在满是血迹的沙砾地面上滑倒了,撞在了厢式车的金属护栅上。这不要紧——怎么都不要紧!
  “胡狼”卡洛斯跑远了!趁着四下里一片大乱的时候,他恐怕能找到一百个法子逃出诺夫哥罗德。这一切全都是徒劳无功!
  不过,他还有最后一颗手榴弹。为什么不用?伯恩摸出手榴弹,拽掉保险销,从厢式车上方把手榴弹扔进了停车场的中央。爆炸紧接着就发生了,伯恩站起身来;也许手榴弹会引起本杰明的注意,提醒他盯住这一片地方。
  几乎无法行走的伯恩摇摇晃晃地朝围栏通往岗亭和隧道的开口处挨去。哦,天哪,玛莉,我失败了!对不起。徒劳!这都是徒劳!接着,仿佛整个诺夫哥罗德向他发出了最后的嘲笑,他看见有人打开了通往隧道的铁门,邀请“胡狼”从那里奔向自由。
  “阿奇……?”潺潺的流水声中传来本杰明惊骇不已的声音,接着年轻的苏联人奔出岗亭朝伯恩跑来的身影进入了视野。“万能的基督啊,我还以为你死了!”
  “所以你就打开铁门,让杀掉我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伯恩有气无力地喊道,“你怎么不派辆豪华轿车送他走啊?”
  “我建议你再看一眼,教授。”本杰明气喘吁吁地答道。他在伯恩面前停下来,端详着伯恩伤痕累累的脸和沾满血迹的衣服,“你上年纪啦,眼睛不行了。”
  “什么?”
  “你不是想要关铁门么?这就给你关,”教官用俄语朝着岗亭吼了一句。几秒钟之后,巨大的铁门放了下来,拦住了隧道口。不过,情况有点奇怪。伯恩从没见过铁门放下时的样子,可这些铁门和他的想像完全不同。它们看上去……不知怎么,它们现在显得有些膨胀,好像是有点扭曲。“是玻璃。”本杰明说。
  “玻璃?”伯恩不解地问道。
  “隧道两头各有一层十二厘米厚的玻璃墙,已经关上封死了。”
  “你在说什么啊?”年轻的俄国人没有必要作解释。突然间,沃尔霍夫河的河水涌进了隧道之中,就像一连串巨浪冲刷在大型水族馆的玻璃幕墙上。接着,随着汹涌翻卷的河水越涨越高,隧道里出现了一个物体……那是个活物,是人的形状,是人的躯体!伯恩震惊万分地盯着这副景象,圆睁双眼,大张着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音。他攒起仅存的几分气力,踉踉跄跄地向前奔去,虽说半路上他跪倒了两次,但每跨出一步速度还是越来越快,最后跑到了封死入口的那面巨大玻璃墙前。胸口起伏不已的他气喘吁吁地用双手按住玻璃墙,把身子凑上前去,紧盯着和他相隔只有几厘米的可怕景象。“胡狼”卡洛斯身穿军装的丑陋尸体漂在水中,不停地被冲到铁门的钢栅上,满是仇恨的黝黑脸孔扭曲着,两眼呆滞无神,仿佛是在怒骂突然降临在他身上的死亡。
  杰森·伯恩睁着冷冷的双眼,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嘴唇紧抿着,显得很僵硬;那是杀手的面容,杀手之中的杀手,他胜利了。但没过多久,大卫·韦伯那双柔和的眼睛浮现了出来;他张开嘴,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再也不用在自己痛恨万分的那个世界之中担惊受怕了。
  “他死了,阿奇,”本杰明站在伯恩身旁说,“那个杂种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往隧道里灌水了,”伯恩就说了这么一句,“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他?”
  “你手里没有自动武器,可他有。说实话,我刚才还以为克鲁普金的预言——咱们姑且这么说——以为他的预言实现了。你一死,干掉你的人就会从最快的那条路逃跑。隧道是最快捷的途径,那身制服则证明就是他。突然之间,从西班牙区到这儿发生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是怎么把那一大帮人赶走的?”
  “我跟他们说基地已经派出了驳船,要接他们过河——在北方大约三千米的地方……说到克鲁普金,我得赶快把你弄出去。现在就走。来吧,直升机停机坪离这儿大概有八百米。我们开吉普去。看在上帝的分上,快点!”
  “这是克鲁普金说的?”
  “他躺在医院病床上连呛带咳地说的。他大为震惊,而且气得要命。”
  “怎么回事?”
  “这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上头的精英小圈子里有人——克鲁普金不知道是谁——下达了命令,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离开此地。简单地说,这是一条不可思议的命令,不过谁也想不到整个诺夫哥罗德都他妈会给烧得精光。我们就拿这事来打掩护。”
  “我们?”
  “我可不想送你去死,这种事情让别人去干好了。我根本就没接到上头的命令,现在乱成这样,命令就更接不到了。”
  “等一等!直升机要送我去哪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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