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的通牒_42(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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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不行!就在这傍晚时分,疯狂又一次开始了!天空中好几架飞机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沉寂,就像是伴着闪电渐渐逼近的雷鸣。三架军用直升机朝下方宁静岛的码头猛扑而去,一阵阵猛烈的射击把海滩打得一片狼藉;只见一艘形如子弹的大马力快艇绕过了珊瑚礁,正向着海滩驶来。圣雅各拿起了通话器。“海岸警报!”他大声喊道,“拿起武器!”
  “天哪,‘胡狼’已经死了!”康克林大吼。
  “他那帮该死的门徒可没死!”杰森·伯恩喊道——他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大卫·韦伯的痕迹——他把玛莉推倒在地板上,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他妻子根本不知道他带着枪。“他们得到消息了,知道他来过这里!”
  “这太疯狂了!”
  “是卡洛斯,”伯恩说着朝阳台的栏杆冲去,“他是那帮人的主子!他们到死都效忠于他!”
  “该死!”康克林疯狂地推动起轮椅,把帕诺夫从桌子和点亮的蜡烛旁边推开了。
  突然,领头直升机上震耳欲聋的扬声器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静电爆响,接着就传来了飞行员的喊话声:“先生们,你们看到我们把海滩打成什么样了!你们要是不马上关掉引擎,我们就把船打得稀烂!……这还差不多。让船往海滩上漂——是漂,不准开发动机。你们两个都到甲板上来,手放在船舷边,身子往前倾!赶快!”
  两架盘旋的直升机射出的探照灯光集中在那艘船上,领头的直升机则在沙滩上降落了,飞旋的桨叶扬起了沙子,在降落点周围吹出一圈印子来。直升机里跳下来四个人,手中的枪瞄准了那艘漂浮而来的快艇;十八号别墅的住客站在阳台的栏杆边,震惊地看着楼下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普里查德!”圣雅各大喊,“给我把望远镜拿来!”
  “就在我手上。圣雅各先生——哦,给您,”副经理拿着一只大倍率望远镜奔出来,把它交给了老板,“我连镜头都擦干净了,先生!”
  “看到什么了?”伯恩厉声问道。
  “我搞不明白。就两个人。”
  “好一支军队啊!”康克林说。
  “把望远镜给我,”伯恩命令道,一把将望远镜从内弟手里抓了过去。
  “怎么回事,大卫?”看到丈夫一脸震惊,玛莉问道。
  “是克鲁普金。”他说。
  季米特里·克鲁普金坐在白色的锻铁桌旁,脸色苍白——可以说那是他完整的脸,因为下颌处留的胡子已经刮掉。在喝掉第三杯白兰地之前,他拒绝同任何人说话。和帕诺夫、康克林和大卫·韦伯一样,他显然也是个深受伤害、带着伤疤的人,身体上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和其他几个人一样,这一点他也不愿多想,因为和他弃之不顾的生活相比,今后的日子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他身上穿的衣服显然要比别人的差许多,每次他低头一看就会大感烦恼;不过他老是一声不吭地耸耸肩膀,这表明他很快就会恢复锦衣华服的老习惯。他吐出的头几个字是对年长的布伦丹·普里方丹说的,当时他评价了一番前任法官的穿着——深蓝色长裤,上配镶着精致花边的瓜亚贝拉沙滩衬衫。“这套衣服我喜欢,”他大为赞叹地说,“非常有热带风情,而且和天气很相配。”
  “谢谢。”
  几个人彼此做了介绍;刚介绍完,一大堆问题就纷纷抛向了苏联人。他像站在圣彼得广场阳台上的教皇那样举起双手,说道:
  “我可不会念叨自己从祖国俄罗斯飞来时的琐碎小事,免得让各位心烦,或是搅了你们的雅兴。我只能说,贿赂代价之高昂让我目瞪口呆,而我也决不会忘记,更不会原谅自己花了那么多钱,一路上竟然还得忍受龌龊不堪的旅行条件……说完这一句,我还得谢天谢地:多亏了瑞士信贷,以及他们印发的那些可爱的绿色钞票。”
  “跟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玛莉说。
  “你呀,可爱的女士,你比我想像中的样子还要可爱。在巴黎我们要是见了面,我肯定会从你称作丈夫的那个家伙手里把你抢过来——他就像是狄更斯笔下衣衫破烂的土包子。天哪,瞧瞧你的头发——太漂亮了!”
  “他可能都说不出那是什么颜色,”玛莉微笑着说,“我可就拿你来威胁那个乡巴佬了。”
  “不过,就他这把年纪而言,乡巴佬还是非常能干的。”
  “季米特里,那是因为我大把喂他吃药,各种各样的药。好了,快跟我们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他们查出了我的底细,就是这个事!他们没收了我在日内瓦的那栋漂亮房子!现在它变成了苏联大使馆的附属财产。这损失让我伤心透了!”
  “我觉得我妻子刚才是在说我这个乡巴佬,”韦伯说,“当时你在莫斯科的医院里,发现有人对我有所企图——也就是要把我干掉。然后你就让本杰明把我弄出诺夫哥罗德。”
  “我有消息来源,杰森,而且高层的人犯了错误。我不会提任何人的名字,免得牵扯到谁。他们这么干完全是错的。假如说纽伦堡审判只给我们留下了一条教训,那就是我们不该去执行不道德的命令。这个教训是没有国界的,也超乎意识形态之上。在上一场大战之中,我们这些苏联人承受的苦难比美国人要沉重得多。我们之中有些人还记得这一点,我们决不会去效仿德国纳粹。”
  “说得好,”普里方丹说着举起手中的那杯巴黎水朝苏联人致意,“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毕竟都还是同样会思考、有感情的人类,对不对?”
  “这个嘛,”克鲁普金打了个顿,喝光了第四杯白兰地,“这个看法倒是很吸引人,不过已经给人用得太多了。法官,除了这个看法之外,人们信奉的事物还是有所区分的。当然,分歧并不是很严重,但毕竟还是各不相同。比如说,虽说我在日内瓦湖边的那座房子再也不属于我,我在开曼群岛银行的账户却还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顺便问一句,那地方离这儿有多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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