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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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先不谈,现在是找人要紧。还有,你得先到派出所给我把胖子弄出来,免得他吃些不必要的皮肉麻烦。
  行行。缑佀满口应承,——只要大哥不追究,一切条件我都答应。
  实际上,缑佀只是受了点儿轻伤,为了耍赖,才这儿疼那儿痒的非让大夫缠了一头的纱布。也不是那双会动的三角眼,很容易让人想起严冬的清晨落满霜雪的驴粪球儿。事已到此,缑佀见这猫盖屎的把戏已没了什么用,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说:大哥,你等着,我这就去派出所找我干爹。
  任新和瘦子看他丧家之犬的狼狈相,相视哑然。
  缑佀刚走了一会儿,有护士找任新商量,说新来一老农病人,在家没睡过床怕掉下来,愿意睡张挨墙的床心里还踏实点儿,问任新能否调换一下。任新二话没说,欣然同意。于是任新又被安排在了隔壁的病房里。护士代那病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召唤那病人去了。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这病房里出了个人命案,才住在任新床上的那个病人被人打死了。据110的警察说是系钝器所击,看伤口的形状很可能是榔头之类,现场没有发现其它更有价值的线索。人们都七一头八一头地瞎猜乱讲,说这老头在家可能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追到医院报仇来了。又说不在家里杀他是为了不好破案。医院人多手杂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交钱不上税的,随便说呗。同病室的一位病人说得情况很叫人醒脑儿:凌晨一点左右,我起来去解手儿,刚一开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等他从厕所回来,就见墙上地下溅得满是血。见那人额头血流如注,我就急忙叫醒了依然熟睡的陪伴人------
  缑佀兑现了诺言,第二天上午胖子便被放了出来。他先是跑到医院,见没有任新,一问才知昨晚出了大事,胖子没听着听着差点儿昏了过去。——人呢?人呢?
  可能在太平间吧。
  胖子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太平间,那里早已有警察看守。正在他苦苦地向警察哀求之际,蓦然看到了远远走来的瘦子。没等瘦子开口,胖子便大声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大哥呢?
  大哥在屋里呀。瘦子不慌不忙。听瘦子说明了前因后果后,他俩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缑佀悻悻地走在路上,心里充满了难言的不安。是恐慌?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哪里受过这种烧鸡大窝脖儿的气,但事是自己惹下的,又埋怨不得别人,是祸是福都得自己担着。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太有污于自己的本色。他知道任新是个什么人,事已被他看破,夺妻之恨何以能消?不是此时便是彼时,吃官司只是早晚的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他个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不过,下这样赌注的后果他是非常清楚的。他想到了吴能,想到了勾韦,也想到了芶松。对,不能太便宜了他们,也得让他们尝尝血腥是什么味道。于是他先去了派出所,让他干爹放了胖子,也好在任新的眼里增加点儿亮色。随后他就去了勾韦家。正好吴能也在,缑佀就编笆造模地说任新怎么威胁自己,问他们该怎么办。吴能说:有所得便有所失,自己做得事自己去挡吧。
  什么,让我自己去挡?缑佀一听就来了火儿——你当没你的事呀?你想占雪便宜的事人家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又没有真凭实据。芶松一旁插话。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为他帮腔,你心思他是个好人呀?缑佀歇斯底里起来。
  缑佀的矛头指向触怒了勾韦,她怕缑佀说出下半截话。虽然她和吴能的事对于他们几个中的谁来说都是公开的秘密,但她还是不愿意承受同时面对几个男人的尴尬。便说:他是不是好人与你何干?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明白不?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咱们四个哪个是好东西?还用我说吗?你们自己说!
  吴能见缑佀要发疯,便说:你要干什么?谁也不缺你不欠你。还是那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
  对,你说得对极了!那我也得先让你去挡,我再挡。你觉得那块儿纸团儿已给了你我就没有了证据是不?你想得太天真了,我缑佀能做那傻事?没想到吧?那里边的核心部分依然在我手里。你放心,我会给你保存好的。缑佀得意地挥了挥手,——还用我给你看看化验单吗?——这一招还真是灵验,吴能和勾韦一下子都软了下来。
  芶松不解其中之意,依然跃跃欲试,被勾韦一把扯了个栽愣。——缑佀,你说吧,你想怎么样?勾韦说。
  要我说怎么样,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想找你帮个忙。缑佀盯着勾韦说。
  说吧,帮什么忙。
  你给二柳儿去个电话,让他来找我。缑佀说。
  找二柳儿干什么?
  干什么,要他给我办一件大事。缑佀把声音压得很低,——现在我的命运就掌握是任新手里,而你们的命运都掌握在我手里。我完了,你们都完。我不完,大家还能继续吃喝玩乐。
  你是想------吴能不由得头冒冷汗。缑佀见他软了胎子,便说:你们也别害怕,这叫借刀杀人。事干得漂亮,大家都相安无事。万一败露,谁干的谁去挡就用在了这儿。
  勾韦听了,知道这个毒虫是想临死拉着个垫背的。不答应他,这几个人也许立时就会死在这儿。虽然二柳儿是自己的表弟又是旧情人,为了自己的性命,也就顾不得他了。便说:我只管把二柳儿叫来,剩下的事你自己去交代。
  缑佀说:行,你只管把二柳儿叫来,其余的事由我来安排。——随后他又在勾韦耳边咕哝了几句。
  二柳儿欣赏着电话里娇滴滴的声音,心里痒得快意难挨。想到这让人骨软心酥的时刻马上到来,甚是急不可耐。他扯着嗓子朝门外喊:车呢?
  二柳儿如约来到了勾韦家。见勾韦一人在家,顾不及久别的问候,也顾不得卿卿我我的缠绵,一弯腰将勾韦抱了起来。他色咪咪的欣赏着勾韦的每一根毛发,生怕哪一根会有失损。他狂躁的扭动着身体,散发着臭气的那张嘴象正在寻食的鸭子,扫荡着她身体的每一点空白。他难以自持了,可劲撕扯着她胸前的纽扣,他要尽量把时间提前一厘一秒。他饥狼饿狗般把嘴探进尚待袒露的一缕白皙,断续不规则的气柱从他激烈翕动的鼻翼冲出,噎得勾韦不得不把脸扭向一边。他恨不得一口把勾韦吞到肚里。
  在另一个房间里,忍无可忍的芶松被缑佀紧紧地捂住了嘴。‘不要喊,跟我来1’缑佀命令着。他和芶松轻轻地挨近房门,先故意做了一个开门的响动,然后把芶松推到了前面,没等二柳儿转过磨来,他们已齐刷刷地站到了面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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