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百年(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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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琮闻言,胸膛发出响亮的笑声,振得一伏一伏的。
  屋外轮值的奴仆霎时一惊,自家二公子对夫人,还真是一分都不计较。
  全琮惺着眼,在她耳边说:“一百年。”
  谢怡蕴似被撞击了一样,全身都战栗了起来。
  童谣里讲:
  拉钩,上吊。
  一百年。
  不许变。
  幼时她随谢大人上街,望见疯跑的,喊着这几句话,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总是侧头偏了又偏。谢宋氏则成功地把她的反应理解成想玩,回去招集澜姐儿,庶弟,还有一干亲戚朋友家的孩子在院子里疯玩儿。
  零嘴,果盘,嬉闹,像极了后世飘满虚幻的大联欢。
  长姐谢怡澜立在不远处的海棠树下,朝她招手:“来呀,来玩。”
  谢怡蕴沉重地别过头,不忍心看那场面。
  扎着两尾大辫,便敢张狂地进行信任试验,太无所畏惧了。
  太无知了。
  也太年幼了。
  她年轻的壳子里,住着苍老的心态,看着无知无觉的那群人,有点哀叹。
  她张嘴,气还没呼完,就被另一声比她还深沉的声音打断,他说:“试了,才知道如何评判!”
  海棠花落,少年明晰。
  瞬间,谢怡蕴就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清新,老沉。
  沮丧,希翼。
  知坚冰非一日之寒,也知黄叶预示秋天。
  他在簌簌的花瓣里,执手,行以一礼,道:“沈护都之子,沈鉴。”
  这样的人,光芒太甚。
  别人无法假装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她也不忍心。
  谢怡蕴垂首,朝他打了个裣衽:“谢县令之女,怡蕴。”
  沈鉴道:“来吗?”
  谢怡蕴回:“好。”
  她提起裙摆坦荡荡走进人群中,在那耀目的春光里带了一包零嘴回屋。
  现在,有人朝她伸出了手,问她信不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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