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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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珩。”他唤出这个名字,用了极大的力气,从前这般称呼,是为显亲昵,为让世人觉得,他依旧顾念与木老太爷的昔年师生之情,如今唤来,却全然变了一种身份,换了一种关系。
  木奕珩腰背挺直,目光淡淡打量面前的人。
  卫国公,卫子谚那混账东西的父亲,假惺惺的、欺师灭祖的伪君子。
  “不知国公有何见教。”他下巴微扬,对眼前人没一点尊敬之意。
  卫国公并不恼,他笑了笑,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我想请你随我一同去齐地赈灾,约三五个月,回来后,依旧回你的守御所做千总,你意下如何?”
  只要他不是太蠢,就应该听得出来,他是在救他,帮他脱离童杰的辖制。
  三个月归来,添几笔功劳,他身份又不一样,不再是临川王这遭猜忌的宗亲亲信,而是他卫国公颔首认可之人。
  可惜木卫两家积怨已深,木奕珩自小便对此人毫无好感,平素家里提起卫国公,多半只以“狗贼”二字代之。
  木奕珩冷冷一笑:“属下不能领命。”
  “为何?”卫国公想不通,他缘何如此蠢笨。
  “私事。”木奕珩露出不耐神色,装模作样的一拱手,“属下要去操练了,国公自便。”
  他转身就走,没半点留恋。
  卫国公手在袖中捏住,指节微微泛白。盯视这背影,想到他背上的伤痕。
  木奕珩这些年在木家名不正言不顺,幼年凄苦,失却二十多年的父子亲情,哪有那么容易重拾回来?木奕珩又是给养歪了的,性子喜怒无常,戾气深重,想叫他回心转意,实是千难万难。
  可眼睁睁瞧着自己骨血与自己离心离德,他又如何忍心?
  这些年与荣安相互防备、又相互陷害,身旁几个侍奉的婢子,没一个能诞下孩儿。
  难道自己筹谋半生换来今日富贵权势,便要尽数遗给卫子谚那贱种么?
  ……
  金莹的事,很快就打听出来。林云暖听闻后,咋舌半晌。
  木奕珩对外面的女人向来挺和气的,没想到翻脸不认人时,实在有点可怕。
  据说好些个浪荡子拿了信物上门,说与金莹有情,请求丛老爷做主,将金莹许给自己。
  本来一家女百家求是件极有脸面的事,可上来求亲的儿郎都说自家姑娘与其有私,这就有点恐怖了。
  金莹的婚事只好匆匆定了,许给外县一个小吏为妻,好堵住那些求亲之人。如今金莹被丛家以“为抱恙的外祖母祈福”的名义,给送到家庙里闭门思过。
  要说这事和木奕珩无关,林云暖第一个不信。
  不过这手段,未免太阴损了。
  怪不得木二夫人气病了,原以为金莹进门,能给她填补些丧女的哀痛之情,如今不仅筹谋不成,还失了一颗好棋,岂能不气?
  她在屋里沉吟,悦欢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声音压得极低:“奶奶,那春熙又往外头去了。适才松鹤园一个小丫头过来,鬼鬼祟祟叫了她去。”
  林云暖点一点头:“由得她,你且安排备好热水,一会儿九爷回来,定要沐浴的。”
  悦欢有些迟疑:“奶奶,如今您嫁进来四个多月了,那春熙明显与奶奶不是一条心,您当真就这般纵着她,由着她将奶奶的私事传扬得到处是?”
  林云暖轻轻一笑,推悦欢去做事:“没事别来操心这些,安心做你的差事,你整天将眼睛盯在她身上,忽略了自己活计,到时人家反要来指摘你。再说,也没什么比九爷更要紧的事,你快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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