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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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念被她没头没脑的问题一下问住,过了片刻皱起眉。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他有些困难地说:“我必须写。”停了下,他又重复,如同被什么东西逼着前行。
  他说:“我必须得写,不为什么。”
  刹那,左函气息紊乱。
  她站立不稳,高跟鞋在地上乱打几个鼓点,踉跄般倒退了几步。向后撑着车身勉强站住,她喘息着,甚至微弯下腰。
  陈念没见这样的左函,来不及想自己哪说错话,箭步过去扶她。两人的手一握,他才发现短短时间,她手心湿凉,全是冷汗。
  陈念伸手揽住她,左函勉强抬起头,脸色苍白,嗓音喑哑。
  她低声自语:“……是我。”
  片刻,左函喘着气借力站直身,冲有些警惕的陈念笑起来。嘴也笑,眸也笑,神色也笑,笑容里有很多。
  她说:“陈念,今天就算了。咱们下回见。”
  目送轿车消失,陈念慢慢走去公交站。
  左函临走前那个笑容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不知所以。莫名而起的东西令人难以名状,却也让人好奇难忘。
  陈念走着,他忽然发现不仅没在白天见过左函,更不了解她的来历。
  一点也不了解。
  他掏出手机看着被留在屏幕上的那串数字,指尖摩挲了一会,将它存在了手机里。
  陈念电话簿里的联系人不多,拇指一划就到底了。上下划了两趟,他无声地点了编辑,在左函的名字前加了个大写的A。
  公车来了,他坐上去,去提自己的车。
  时间很容易过去,事情却不同。第二天第三天,接连四天陈念都没睡好,左函的笑梦魇一样缠着他,他无法停止地思考着,预设着。
  她是如此的未知。
  未知即为冒险,而冒险,哈,冒险总容易点燃男人的血。
  日子忙碌却单调,重复的工作不足以让一个男人忘掉一个女人,四天里他抽掉了近半条烟,超过上个月加起来的总和。
  陈念魂不守舍地过,天天出夜摊,于是忘了三哥的提醒。
  周日晚上十一点四十三,他的摊连车带碳一锅全被砸了,背上头上也挨了几下。
  抄着脏围裙兜走了两条街,他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来。仰起头,脏紫色的天上看不见一颗星星。
  他是如此的摇摆。
  可所有灰色的摇摆,都要有黑白的决策。
  拇指按下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陈念肯定左函没睡,消失的忙音证实了他的猜想。
  接起电话,对面只有哮喘一样带流音的呼吸声,她没说话,陈念也没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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