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酒后营救(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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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下来王敦也没了主见,只好一边喝酒,一边从酒杯后偷偷向刘秋看过去,想让他找个办法出来救场,这样的翾风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正在此时,邻桌的孙秀突然起身对石崇说道:“将军今天好雅兴,不过您处事怎可不公呢?”
  石崇的心情本来刚刚好转,见一直一言不发的孙秀忽然发话,预感到这惯会撒泼的小人会毁掉绿珠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正要出言制止却已经晚了。孙秀的嘴快得根本不给石崇说话的机会,“今天琅琊王、驸马大人还有我们张天师的高徒都向将军索要婢女,小人身份低微不敢与诸公并列,但还是要为我家赵王索取一人,既然翾风、流羽和宋袆这些将军府中有些色艺的姑娘都被要去,以赵王的身份我只能向将军求取绿珠姑娘了,希望您能割爱。”
  席上再次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又都看着石崇,看他如何对付孙秀。石崇从绿珠手中接过酒壶,另一只手端着酒杯来到孙秀席前,为他重新斟满酒杯,这才说道:“想来先生大抵也知道,我府上没有妻室,绿珠虽为妾室,但却是代妻室持家。先生既替王爷索要,无非美姬罢了,我家中歌姬、乐师、侍女有数千之数,赵王和先生看上哪个,可随意领走,但还望您和王爷高抬贵手,把绿珠留下为我掌管家室。”
  说罢石崇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上首的司马睿也劝道:“先生替叔祖索要婢女无可厚非,但总要把妻室留给人家。”
  孙秀犹豫了下,只好先将杯中酒饮尽。这边刘秋乘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孙秀席上,拉王敦在身旁坐下,这驸马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之前只让他帮着我们说几句话,没想到竟成这样,现在倒好,大家都下不来台了。”
  这时另一边的绿珠见状,忙过去从石崇手中接过酒壶又倒了杯酒递给孙秀,“先生莫怪我家老爷,他说的是实话,妾出身低微,又为人妇多年,如何配得起赵王。我家主人就算愿意将我送人,先生就不怕污了王爷的清誉?”
  孙秀一时应答不出,只好接过酒来再次饮下,绿珠又把酒满上递过去,正要开口,不想孙秀却突然怒喝道:“你们这帮下贱小人,居然算计王爷,我什么时候说赵王要娶你入府了,不过就是堂下为奴为婢,曾为人婢如何,曾为人妇如何,曾为人妻又如何?不过是你们欺瞒王爷的托辞罢了!”
  说着就将手中酒杯摔了出去,石崇见绿珠受辱,早已按捺不住,也将手中的酒杯朝孙秀砸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叫骂声不断,席间顷刻杯盘狼藉。
  刘秋觉得有些头晕,但又不像是酒劲上来,不由的暗自心惊,便对身旁的王敦低声道:“上次在金谷园中出事时,府中婢女后拿出的酒虽然醇美,但总感觉不对,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里面下了药的缘故,贤弟有没有觉出绿珠后倒的酒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时的王敦眼神已有些迷离,但还是尽力含糊地说道:“大哥说的不错,这混蛋就是下药了。”
  说完就倒在几上,紧接着刘秋也支撑不住和王敦倒在一起。
  刘秋醒来时天才刚刚泛出些亮光,虽然还很朦胧,但有了上次醉酒的经验,便先胡乱在床上摸索,感觉身边空无一物仍不放心,勉力支撑着坐了起来。一晚的宿醉让他头痛欲裂,但最后还是微微睁开双眼朝四周看去,偌大的一间屋子并没有其他人,正想翻身忽然腰间又被硌了一下,摸过去才发现短剑还在身上挂着,这才又舒了口气。大概昨晚石崇也喝了不少,似乎他只是安排下人把自己送到这里睡下,并没有耍更多的手段。刘秋翻身下床,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定昨晚只有自己睡在这里,努力回想了下,只记得自己昨晚几乎和王敦同时被下了药的酒放倒。一想到这位驸马,刘秋觉得有些放心不下,就出了房门四处走动。
  刚出房门,只听见隔壁房中鼾声如雷。四下里出奇的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房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刘秋于是仗着胆子轻轻推门向里面瞧去,隐约能看出床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刘秋不想坏了别人的好事,正要把门合上,忽然发现床头挂着的衣服十分眼熟,再仔细分辨,可不就是昨晚王敦穿的那件锦袍么。刘秋想起自己上次的经历,心中暗叫糟糕,不知昨晚石崇又把哪位姑娘推到王敦的床上。但还是不得不走过去把他叫醒,只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用力摇了摇他的肩膀。费了些力气才算把他摇醒,王敦迷迷糊糊地抬眼看见是刘秋在叫他,便只“哦”了一声,再低头发现身边的姑娘时,于是又把她翻过身来。二人这才发现睡在床上的竟然是宋袆,王敦顿时“啊”的喊了出来。那姑娘不知是睡得太轻还是已经醒了,睁眼看见身旁的王敦立刻惊叫起来,几乎要刺破身边两人的耳膜。刘秋只好拿了条被子帮她披上,王敦则麻利地跳下床来,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衣服。宋袆披着被子在一旁低声地抽泣,刘秋看着两人,指了指王敦又指了指宋袆。王敦被他指得发毛,便低声嘟囔道:“昨夜醉得和猪一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看了刘秋一眼,才又继续道:“不是吧。”
  说完皱了皱眉,便又去床上翻看,翻了几下才又颓然坐回床边,刘秋看着他像极了犯了错的孩子,仍忍不住唠叨两句,“她连十五都没有,难怪要哭哭啼啼了。”
  王敦吁了口气,仰起头,随后又挠了挠,“我记得昨晚这老财主是把宋姑娘送给琅琊王了吧。”
  刘秋点点头,“你堂堂一驸马酒后睡了一侍女问题并不严重,大不了你收入府中就是,反正公主向来不反对你纳妾,麻烦就麻烦在宋姑娘是昨晚石将军当众送给琅琊王的,这个套下得有点狠的。”
  王敦显然还没完全睡醒,于是被刘秋拉着出去,让宋袆自己穿上衣服。到了门口,王敦倚靠在墙上,用手搓了搓脸,仿佛想起了什么,“昨晚没有把翾风要出来,有点可惜了,不过石崇好像还送了一个婢女,叫什么来着?”
  “流羽吧。”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记得是送给你的吧。”
  “嗯”,刘秋点了点头,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这个忘八端!”
  话音刚落,旁边一座房间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两人对望了一眼,显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刘秋更是说道:“真的是她!”
  二人连忙来到那间房门外,也不敢开门,王敦轻轻地向里面喊道:“王爷,是你吗?”
  过了良久,里面才传出司马睿的颤巍巍的声音,“是本王。”
  待几个人都穿衣梳洗完毕,在园中拣了处亭子坐下,王敦出去找了下人端来茶点,五个人这才聚拢在一起吃早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说话,只剩下满园的桃花在风中轻轻摇曳。
  最后还是王敦先开了口,“看来石崇这次是成心的了,这座园子只我们几人昨晚睡在这里。刚才我出去时顺便查看过,不只园内,就是外面几十步内都没半个人影。刚才我也问过下人,这王将军今天一早已出发赴徐州就任,看来摆明了这一摊子事要我们自己解决。”
  刘秋看看王敦,便对司马睿道:“昨晚之事,不知王爷准备如何应对?”
  琅琊王被这一问,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还是王敦在旁说道:“还能怎么办,都这样了就收回府中作妾喽,本来也是在石崇府中为婢,这样也不算亏待她们。”
  刘秋看看流羽,又看看司马睿,“王爷以为意下如何?”
  司马睿听了,便忙不迭地点头。刘秋于是作揖道:“不瞒王爷,当初我重病养在石崇别墅中时,是翾风和流羽两位姑娘照顾经年方才痊愈,自然是和她有些情分在的,所以昨晚才求驸马相助向将军索要两人,只是不想最后被搞成现今的局面。想必王爷已看出流羽姑娘本是胡人,还望王爷以后不要嫌弃她才是。”
  司马睿默然地看着刘秋,没有任何表示。刘秋只好看了看宋袆,便又拜道:“王爷不必疑虑,在下当年虽被两位姑娘服侍,但与她们绝无私情。小人虽无以自证清白,但于男女之事历来谨慎,以致如今仍旧孓然一身,自然不会随意与女子苟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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