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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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是个古都,洛阳东面,自北向南蜿蜒着一条平日最为繁华的街市地段。
  这里商铺林立,支撑着整个洛阳城的经济中心——洛阳街。
  其中生意最为兴盛的莫过于街尽头拐角处的叠翠楼,那是洛阳城里有名的风月场。
  此时正是青天白日,一天中的日头才将将升起,阳光还未普照到这条狭窄的小街。
  街市上的商铺还未尽开,各家店里打杂的小厮都磨磨蹭蹭地擦洗着自家的店面。摆摊早点的小贩也才出笼了第一屉馒头,烟雾缭绕里是一幅普通的市井图。
  按平常,这时候本应该最为消停的叠翠楼门前却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一时间人声吵杂,都是些来赶着喝早茶吃早点的,也有闻声而来住在附近的居民,有的嗑着瓜子,有的端着茶碗糕点边吃边嬉笑地围观着眼前一幕。
  “你家李花魁明码标价,说好一万两,我现在拿来,你岂有不卖的道理?”说话的是一魁梧男子,头上戴着的小圆帽,络腮胡,一身灰扑扑的斜襟外袍,带着外地口音,是个外来客商。
  “哟呵,不卖就是不卖,这买卖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出声的正是叠翠楼的老妈妈,人称凤姨,年约半百的老妇人模样。身材矮小略微发福,一身大红色绣金边的夹袄,发式是时下最盛行的牡丹头,上面点缀着吉祥云花纹的金饰。
  虽然在个头上不如对方,但尖细刻薄合着毫不退让半步的语气在气势上并不输对方。
  那男子见凤姨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十分气恼,正要让自己请来的十余个打手上前。
  凤姨什么人干这行的向来都不是怕麻烦的主儿。她只眼色一扫男子身后几个蠢蠢欲动的小厮,就知这男子是想强来,她也不急,伸出两只戴金带玉的手在耳边拍了怕,叠翠楼里就立刻也跑出了二十来个壮丁,手上都带着成人男子手臂粗的木棍。
  凤姨挑衅地扬了扬下巴,“怎么?想打架?”
  络腮胡见凤姨人多势众,自知自己一个外来的人以武力是拼不过这本地的,但就这么走了心有不甘。
  “哼!我就不信你们还没有王法了,有本事我们让官老爷来评理。”
  “好,走啊。”
  说着两人谁也不让谁就要朝着北边的县衙去,本来成半圆状围观的人纷纷自觉地从中间让出了一条路,也有好事的干脆就跟在后面,想继续去看后续。
  “听说这新来的县令昨日才到咱洛阳,今儿一大早就得来升堂,够呛。”洛阳街上有名的闲人二麻子也是看热闹的一份子,边嗑着瓜子边与身旁的人闲聊着。
  “也不知道这新来的县令是个什么背景。”二麻子身旁的人问道。
  “能有啥背景,有背景的能到咱洛阳当个小县令?”二麻子耸了耸肩,朝一边吐掉瓜子皮。
  “也是。”
  就这样凤姨与络腮胡各自都带着人,□□的还有跟着的一众吃瓜群众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县衙大门。
  络腮胡满脸是气不过,他看了看凤姨那刻薄的嘴脸,上前拿起鼓槌,仿佛敲的是凤姨的脸一般,重重地击打了几下。
  衙门开启,伴随着衙役拉长的“威武”,一身黑色鹤袍的陆井之头戴七品官帽,脚踏白底官靴走了出来。
  看到新上任的县令真容,县衙门外群众一片哗然,甚至连向来见自认为见过大场面的凤姨都是倒吸了一口气。
  这新来的县令长得——可真是俊哟。
  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轮廓硬朗,少年郎的模样,却是端得一脸老成。
  凤姨心底早已泯灭的少女心此时都好似悄然复苏。
  陆井之听到杂声,皱了皱眉,惊堂木一拍,悠悠道:“肃静”。
  连声音怎么都这么好听。
  凤姨的老心肝再次冒出了粉色泡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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