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纸条之上有着简短字迹:阿丘借取白银十两。
  除了简短字迹之外,一旁尚有阿丘的名字,以及他那赤红的手印。
  “今日能否归还?”逢秀有问,依是傲然之问。其实结合阿丘之前跪地哀求之言,此问本就是多余的,但身为帝王的逢秀,似乎还是想要将该走的程序走上一遍,以免被外人知了去,从而在背后议论他欺负穷苦百姓。
  阿丘无言,似乎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仅是抱头趴地、如龟蜷缩,而一旁那机灵的车夫更是瞬间取棍入手,对着阿丘猛然殴打了起来。
  棍棒加身,阿丘跪着、哭喊着、哀嚎着、求饶着,但无论发出何种声音,逢秀始终皆是无动,仅是微笑的、欢愉的、快乐的看着阿丘那卑贱、凄惨、无助的模样。
  如若人捏猫狗在手,仅是稍稍用力,它们便会叫,也许叫声并不好听,但落在某些人的耳中,便可使他们感受到巨大的欢愉。
  而这,也是一种心理病态的体现。
  欠条,的确是阿丘写的,不过却是逢秀花了远超十两的价钱,于他人手中买来的。而逢秀这么做的原因也仅有一个,便似如今这般...为难、折磨阿丘。
  若是阿丘赚到十两钱银,并将所欠债务偿还?
  开玩笑,如果阿丘真的能够在金陵城内赚到十两钱银,那么逢秀也就不配做这金陵城的帝王了。
  棍棒不断砸在阿丘的身上,使其哀嚎之声于短暂更甚之后,便由盛转衰,直至没了声响。
  阿丘已是晕厥,但车夫却也依旧挥舞着手中的棍棒,甚至更是颇为机敏的将目光,放在了那卧病在床,已有奄奄一息之意的妇人身上。
  车夫本想上前,于自家帝王面前表现一番,但逢家帝王却是带着一脸满足走出了门外,且是高傲的走出了小巷。而车夫见状也只好作罢,连忙一路小跑到了帝王的身前,且是殷勤、谄媚的跪于车旁,使自家帝王踩踏着他的脊梁登车而上。
  车夫扬鞭,十二匹宝驹经一阵长嘶,便是拉着香车绝尘而去。
  帝王远去,但自始至终都站在隔壁院落之中的白鹭,以及滚上墙头的嘟嘟,却依是对着阿丘家的房屋瞧着、看着。
  白鹭与嘟嘟皆是看到了帝王来时的模样,亦是看到了阿丘哀求、哭嚎、痛苦时帝王那满面欢愉的模样,甚至也是看到了帝王离去时那高傲的模样。
  无论白鹭还是嘟嘟,都觉得...十分有趣。
  仔细想想...
  逢秀是人。
  阿丘也是人。
  同样生而为人的他们,却是于同一个世界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模样。
  至于何处截然不同,白鹭倒也说之不清,仅是隐约觉得...似是有人在上,似是有人在下,在上的那个笑,在下的那个哭。
  想到此处,白鹭便开始琢磨了起来,琢磨着...如何才能让他们变成相同的模样呢?
  想到此处,嘟嘟便似是琢磨了起来,琢磨着...如何才能让自己与霖安化作帝王的模样,而避免活成阿丘的模样呢?
  -----
  黄昏。
  霖安背后的竹筐已空,也算是结束了一日的辛劳。
  行于夕阳之下的街路上,尚未回到农耕巷,即见似是兄弟、手足,外貌虽有些许差异,但差异却也不是很大的两小童,正于街路之旁争抢一蹴鞠。
  两人皆因争抢而化作了哭哭啼啼的模样,倒也尽显出孩童心性。
  霖安背着竹筐上前,且是傻兮兮的笑言道:“独自玩耍也是无趣,不如一起玩耍如何?”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