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文景之治全白干!(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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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捞偏门,是有风险的。
  唯有封国租税,才能给功侯贵戚,带来无风险的稳定收入。
  就好比后世的铁饭碗——哪怕副业收入再高,铁饭碗都是绝不能丟掉的。
  哪怕铁饭碗的收入,连副业的税费都覆盖不了,那也是铁饭碗。
  是底气,是保障,更是退路。
  出於这么一个在华夏歷史上源远流长,且受到普遍认同的共识,功侯们在对待各项收入时,也依旧会非常慎重的对待自己的封国租税。
  哪怕很少,也是半点马虎不得。
  这其中,就有一部分极度看重封国租税,或者说是严重依赖租税过活的彻侯家族,对粮食价格非常敏感,且有严重的粮价朝公倾向。
  在这些人看来,捞偏门,一来是有风险,二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捞得到——既要胆大心细,还要有一定的能力和手腕。
  但封国租税產出的粮食,却只需要这些贵族们小小动用一下人脉,小小转动一下聪明的小脑袋,就能通过操控粮价,而轻鬆卖出更高,甚至是数以倍计的价钱。
  好比现如今,粮价基本被刘荣焊死在了每石三十钱以下,食邑一千户的彻侯,岁得租税不过七千石,折价才二十一万钱;
  但在刘荣尚未平抑粮价、尚未官营粮米的短短八年前,同样的千户食邑,同样的七千石租税,却能以每石六十钱左右的价格,卖到四十万钱以上!
  更早的太宗皇帝早年,关中粮价普遍在百钱上下,这七千石粮食就是七十万钱。
  孝惠皇帝、吕太后年间,粮价在二百到三百钱之间震盪,这七千石粮食的价值,便在一百四十万到两百一十万钱之间浮动。
  更早的:太祖高皇帝年间,关中米价高达八千钱每石!
  食邑千户的彻侯,得租税七千石,愣是能卖出五千六百万的天价!
  从开国初,最高的五千六百万钱,到现如今,刘荣一朝的二十一万钱——隨著粮价价格的下降,彻侯勛贵们的收入,就这么在不知不觉间,缩水了99%以上。
  ——五千六百万钱,百分之一都还有个五十六万呢!
  这个歷史大势,功侯们显然无法掌控。
  但在刘荣平抑粮价,顺带官营粮米之前,粮价小范围的波动,却还在这些功侯们『可以操作』的范畴之內。
  多的不说,原本五十五钱每石的价格,稍稍『调整』到六十钱左右,对这些功侯而言,甚至都不是需要开口的事儿——负责粮价的官员,自己就能把马匹拍上。
  若是贪婪点,功侯们就联合起来,稍微动动手指头,控制一下粮食市场的供应,每石七十钱左右的价格,也不是不能遐想。
  虽然这么做,可能招致天子的不满,但只要別太过火,便也出不了太大的问题。
  这也就是说,功侯们在封国租税收入普遍恆定在『每户食邑每年贡献租税七石粮食』的前提下,是有能力,也有意愿通过操控粮价,来提高自己的封国租税实际收益的。
  换而言之:当年,刘荣主持平抑粮价事宜,顺带著为官营粮米开了头,並不只是得罪了养了粮商、投资了粮食市场的一小撮功侯贵戚;
  而是触碰了每一个功侯勛贵,最根本、最核心的利益。
  至於功侯们为什么没有群起而攻之,而只是有一小撮代表人物站出来,和刘荣唱对台戏,则是一个相对复杂的问题。
  一来,是当时的刘荣『大势已成』,眼看著就要获立为储;
  先帝老爷子,儼然是把平抑粮价一事,当成了刘荣能否获立为储的最终大考。
  如此紧要关头,相较於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和未来的储君结怨/害刘荣不能顺利获立为储,功侯们还是更愿意放弃这一部分利益,向刘荣卖个好,或者说是卖个人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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