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善(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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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竟逊色于夏侯稚权矣?!
  且犹不自知?
  甫一听闻,司马师顿时心中犹如万丈高浪平地起,久久不能平息。尤其是如此断言的人,是夙来很欣赏自己才学的阿父。
  不过,他依旧面如平湖。
  自从被浮华案禁锢之后,他就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且遇上了事情,第一时间将自己放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思考了。
  故而,他只是对着司马懿轻轻颔首,随之耷拉下眼帘思忖着。
  司马懿也没有出声。
  只是转身扶着城墙垛口,将目光落在长安城外的郊野上。
  站在这座汉室旧都的城墙上俯瞰,景色人物大抵相同,但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
  有时候会心生豪迈,有种伸手即可将八百里秦川握住的感觉;有时候也会因为稀稀疏疏的人影,进而生出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感慨。但司马懿最近一两年的感触,却是总有一种如履薄冰的危机感。
  原因不在魏国之内。
  而是因为蜀国的那位,走了。
  星落五丈原,天子曹叡与庙堂公卿皆松了一口气,雍凉各部士卒也额手相庆,唯独他的处境日渐尴尬。
  唉~
  这是他必须归去洛阳的根本缘由。
  也是他指出司马师一叶障目、已逊色夏侯惠的地方。
  “阿父,儿愚钝。”
  静静沉吟了半刻钟的司马师,最终还是拱手请教道,“还请阿父解惑,儿弗能解,为何言儿已逊于夏侯稚权。”
  “我儿不愚钝,只是未在其位。”
  兀自昂头迎风的司马懿,侧目过来时笑容可掬,“我儿再看下叔达与石仲容的书信。嗯”言至此,他微微顿了下,又指着高耸的箭楼加了句,“看完了,攀上去呆一会,再下来告诉阿父,你有什么感触。”
  “唯。”
  虽然不明其意,但司马师不假思索便照做。
  司马孚与石苞的书信,内容大致相同,都是将洛阳近来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不同的是,司马孚说完就完了;而石苞还在书信末尾添了一笔,声称近来洛阳细雨多、风尘大,不宜赶路。
  区别只是石苞将趋利避害说得更露骨一些而已。
  故而司马师再次细细看罢,却也没有寻出什么不同来,遂依言前去攀上高耸的箭楼。
  居高处看得更远。
  高处的风落在身上更急更凉。
  自然,免不了还有在高处的一览天下小。
  默默在箭楼上呆着的司马师,心中逐一排除着答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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