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她说不信,“我这种人也能记一辈子,你是有多菜?”
  “你他妈……”
  到这个关口,还是他妈的谁也不想让着谁,就这么斗着,比谁心更硬些。有句话靳邵觉得自己没说错,她就不该来,是弯月亮就在天上挂着,是捧净水就在湖里待着,他犯天条了招上她,凉薄寡情,把真心当狗肺。
  “你这人,从身,到心,都他妈冷透了。”
  他竟然尝试捂热。
  竟然妄图那么一点可能。
  ……
  天气预报今晚的雷雨,下午就风驰云卷,雨雾糊了一整面窗,世界是另一境地的静,哗啦雨声泯没城中喧扰,磨灭屋内细微难查的犹豫愁楚。黎也就着被靳邵压躺的姿势不动,他滑坐到地上靠着床沿,兜里没有一根烟,压不住躁意,雨声听得更烦。
  破雨。
  早走了就好了。
  他可能也就这样过去了。
  都拗着面子。
  何必呢,现在这样,脸面丢尽,一塌糊涂。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出来时没打招呼,拳击馆那儿的人催了几个电话——他招呼都忘打,什么也不想,一句车次延迟,蒙了脑子,满腔热血就奔到这里。
  说不出来有多揪心,黎也觉得自己应该流过眼泪了,眼球干涩阵痛,一摸什么也没,她睡了那么久,还是好累,听着靳邵撂了两三次后接上电话,脚步渐行渐远渐急躁,门哐啷一声带上,震得她肩颤,艰难地爬起来,扭头向窗外。
  轰隆隆的车鸣迎着暴雨,浸微浸消。
  她一天里没有再进食,给自己找事做,箱子里的东西归类一遍,翻出作业,她要走了,这些都没用,还是带上。和在那个狭小的客房里一样,她或蹲或坐在床头柜前,费力地写题,起身时浑身疼到站不起,一滩软泥倒床上,再醒来又是天昏地暗。
  靳邵没回来。
  他不会回来。
  黎也终于清醒爬去洗了个澡,没擦干就套上衣服,乏顿地又钻进被褥,空调冷气呼呼吹,她脑袋盖住,呼吸蔽塞,无声无息地,洇湿一片枕巾。
  在父亲节以后,她总是多梦,这种梦时不时就会造访。
  她常常在走一条路。
  这条路上阒无一人。
  她所在意的人、物,都从眼下快速流失。
  她不得不孤注一掷。
  一条路走到黑。
  她总在这时候想起那天。和她爸的联系,到如今只剩每逢节日道声快乐,最近是否安好?安好。不安好也发安好。
  那晚卡在零点,她发送了一条节日快乐,第二天在赶去上学的忙碌里抽空看见回信——【谢谢。小也,有件事告诉你,爸爸月底就结婚了。】
  她眼前天旋地转一抹黑,握住楼梯扶手才稳住没趔趄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后面怎么敲下的“新婚快乐”,也不知道怎么缓过来的心情。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