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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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他真要拿餐桌上那一套来搪塞,她保证要回去捡客厅的玻璃给他身上添两下。
  却没有,他替她抹去了一些汗渍,暂时停歇,将她抱入怀中,吻她的额头,轻声沙哑地说:“算你赢了。”
  她听见的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住在她记忆里灰白的少年重新拥有生命,他说黎也,你赢了。
  钓他,玩他,都行。
  从来没有输过。
  俗话是吃一堑长一智,人不该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可真当有人跟他这样提起,他不说,或是不说实话,内心深处,其实从不觉得自己在她这吃堑。
  他跌宕起伏的人生轨迹就是被不断地抛远,再不断地追逐着前进,他会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再像坦荡地送走他的母亲一样告别他的恋人,不会埋怨,不会记恨。
  他只会难过,只会想,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个东西。
  为什么只有被抛下的份。
  所以直到成功,熬过难关,他挺直了身板,才有勇气,有底气再次站到她面前。
  也想过,如果她一回头看见的还是个烂人,那就最好别回头了,走她的阳关道,挺好。
  人怎么能这么死脑筋又清醒着愚蠢。
  靳邵曾经不理解,现在同样不理解,他永远无法解释自己面对这么一个人下意识的无法抗拒的甘愿。
  他上辈子可能真的欠了她。
  两人如往常相拥,半躺靠着床头,他身上并不平坦,她又能感受到那些疤,即使不去看却仍深刻清晰,她俯身去亲吻伤痕,触碰每一道经年的疤,她的脸被他圈在掌心——他们看着彼此,撕开皮肉地去寻找彼此,用极致的疯狂热烈去燃烧彼此,执拗地要这样去感知对方真实而鲜活。
  ……
  黎也洗过一次澡,被折腾个死去活来后完全没有动弹的劲头,在他怀里滚着滚着就翻回枕头上了,把自己憋得喘不上气,被他一条臂环腰捞起来,说她湿得能给他洗个澡,也睡得着,她当即下嘴咬,最后被压着把卫生间的洗手台也用了。
  再被捞出来时,她感觉窗面照透进来的都不是阑珊灯火,而是熹微晨光。疲敝之后取暖依存,无数次梦中惊醒的奢想就在眼下发生,反倒显得虚幻无实。
  年少时候刚迈入成人门槛,认知仍是短浅的,被上头的激素控制,再过分也不会越过那条线,常常不得餍足,靳邵故作淡定地往卫浴钻,或者不讲理地赶她上楼睡,有时还会把自己赶到沙发上睡,一睡就是一个周。
  事后总是忙乱无措,大脑空白,少年人独一份的青涩。第一次是经历痴狂失控,把对方撞得七零八碎后,再复归平静,互相依恃。
  身体依旧滚热,疯狂靡乱还在脑海扑闪,经久不息,她趴在他怀里轻细地喘息,一阵一阵挠着他,他的掌心捂在她小腹,吻她的发顶,抓住她手指沿着他胸膛、长臂划过那些丑陋伤疤的动作。
  他不是很愿意将这些展露。
  他的上衣都是她硬要脱的。
  黎也就势抓住他的手,摩挲掌指关节,这些瘢痕都是经年累加而无法复原的。
  她想到和李聪的谈话,想到那些连他最亲近的兄弟都不得而知的年头,呼吸愈重,她低缓的嗓音探到他耳边。
  “我从没问过你,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就这么过来的。”他敷衍。
  “那你来北京,是因为我吗?”
  他不犹豫:“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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