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血爪堡(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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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是呀,大人!”另一个妓女立刻接腔,目标转向看起来更好说话的雷纳德,身体几乎要贴上去,浓重的劣质香水味混合着汗臭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体味扑面而来,熏得雷纳德眉头紧锁。
  “只要两枚金币,包您快活一整天!我们姐妹手艺可好了,保管让您忘掉所有烦恼……”话音未落,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悄悄摸向雷纳德背后那把矮人火枪。
  雷纳德看着两名妓女,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厌恶。
  雷纳德避开那只伸向火枪的脏手,身躯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沉声道:“滚开!”
  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在十字军那个充斥着血与火、欲望与背叛的大染缸里,他见得太多太多了。
  妓女?在雷纳德眼中,她们和雨林里那些吐着信子的毒蛇没什么两样。
  她们的笑容是刀鞘,甜言蜜语是毒药,而那双看似柔弱的手,随时可能变成扼住喉咙的绞索或是偷取钱财的鬼爪。
  不要以为这些在泥泞里挣扎求生的女人就是无害的羔羊,天真的过客若被她们的外表所迷惑,以为遇到的不过是些无害的迷途羔羊,那便大错特错。
  在确认猎物毫无防备的瞬间,这些看似柔弱的女子就会撕下伪装,露出比鬣狗还要凶残的本性,将轻信者的钱财乃至性命吞噬殆尽。
  雷纳德的记忆深处突然浮现出一张带着憨笑的年轻面孔——那是杰克,他新兵训练营里最单纯的同伴。
  那傻小子省吃俭用攒了整整三个月的军饷,在一个闷热的夏夜,红着脸向战友们宣布要去“见识真正的女人“。
  第二天破晓时分,巡逻兵在营地外围最破旧的那顶流莺帐篷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年轻的躯体赤裸着蜷缩在发霉的草席上,脖子上还留着紫黑色的指痕。
  最讽刺的是,法医说他在被勒死前,才刚刚经历过人生第一次云雨之欢。
  死因窒息。
  凶手就是那个前一晚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夸他“强壮”的婊子,还有她的两个同伙。
  仅仅是为了一条不值几个钱的银链子,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没死在战场上,却可笑地死在了一个最廉价的妓女手里。
  从那以后,雷纳德就对这类女人彻底失去了任何一丝怜悯,只剩下冰冷的戒备。
  对他而言,她们是麻烦和危险的代名词,远不如口袋里叮当作响的金币和背后这把能保命的硬家伙来得实在。
  被雷纳德吓到之后,两名妓女踉蹡着后退,眼神在林逸的面容和雷纳德凶悍的气势间仓惶游移。
  “对…对不起大人!”试图挽林逸手臂的那个女人声音发颤,拉着同伴就想躲进旁边散发着霉味的阴影里。
  “啧,凶什么凶嘛…”另一个女人揉着被雷纳德气势吓到的手腕,小声嘟囔,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对两人身上干净衣物和雷纳德背后那把长枪的羡慕。
  但她们两人清楚,能毫发无损地穿过那片匪患横行的雨林,还带着这么显眼的家伙,绝对不好惹。
  就在这时,旁边一间歪斜棚屋的破布帘子被粗暴地掀开,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咒骂和“哗啦”一盆脏水泼出的声响。
  “老不死的!没钱还敢来摸老娘?!滚!滚得远远的!下次再敢来,打断你的狗腿!”一个身材臃肿、同样浓妆艳抹的中年泼妇叉着腰站在门口,唾沫横飞。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老头,被一股蛮力狠狠推搡出来,他身上的布料磨损得失去光泽,布满可疑的油渍、食物残渣和难以名状的褶皱。
  老头踉跄几步,“噗嗤”一声踩进路中央一个深及脚踝的泥水坑里,差点摔个狗啃泥。
  他稀疏斑白的头发湿漉漉地紧贴在额头上,浑浊的脏水正顺着发梢滴落,精心打理过的山羊胡也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狼狈得像只落汤鸡,那身本应象征身份的制服,此刻成了他落魄潦倒的最佳讽刺。
  “艾格尼丝!你…你这个粗鄙的泼妇!下贱胚子!我…我可是城堡的管家!是巴顿老爷!”老头气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手指哆嗦着指向那泼妇,试图维持住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尊严。
  但他那嘶哑干涩的声音里,底气早已漏得精光,只剩下色厉内荏的空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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