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印度之行(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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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无论你粗鲁的进入多少次,都融入不了它们的灵魂。
  而所有的归乡者,那些混乱的、躁动的、孜孜不倦争夺的,其实就是人们的灵魂。
  暮色为寺庙的鎏金尖顶熔上一层赤铜。
  石阶被千万双赤足磨得温润发亮,此刻正蒸腾着暑气。
  台阶第三级坐着个穿橙红纱丽的老妇人,枯枝般的手指将万寿菊瓣一片片掐落在铜盘,暗金汁液沿着掌纹渗进指甲缝。
  裹着姜黄袈裟的僧侣穿梭在立柱间,铜钵接住信徒掷落的硬币,叮当声像群受惊的鸽子在石穹顶下乱窜。
  檀香与油炸鹰嘴豆饼的气味胶着成浑浊的雾,黏在每道翕动的鼻翼上。
  正殿门楣垂下的铜铃突然齐震,铃舌撞碎阳光,惊醒了蜷在廊柱阴影里的斑狗。
  戴银鼻环的苦行僧扬起灰白虬须,额间湿婆第三眼描画的朱砂正在融化,汗珠顺着脊背蜿蜒,在腰部浸出深色蛇形。
  某个孩童突然爆发的啼哭刺穿诵经声,年轻母亲腕间的玻璃手镯撞在青铜灯台,将烛火撞成一片惊慌的橘浪。
  后巷香料摊前,戴白帽的少年踮脚张望,铝勺还黏着半凝固的玛萨拉酱汁,他的影子被斜阳钉在绘有象神彩绘的墙面上,与往来行人支离的轮廓迭成奇异图腾。
  某处骤然响起海螺号角的呜咽,穿西装的游客握紧胸前的相机镜头,喉结滑动吞咽下不属于此地的焦躁,却在抬眼望见主殿黑岩雕凿的迦梨女神像时,指尖不自觉摆出合十的姿态。
  “混乱、嘈杂,却又和谐、自然,果然很奇妙。”丘处机安静的欣赏了整个构图几个呼吸,然后迈步往里走去。
  印度教其实和道教的存在形式有点类似。
  它们都是在本身所在的文明里举足轻重,但其实对外发展不算多。
  比起天主教的遍布全球,各种演变与生根发芽,佛教的各地本土化,形成万佛不同的恢弘气象,印度教基本就盘踞于一地,深埋到几乎每一个印度人的灵魂与骨血之中。
  大名鼎鼎的‘种姓制度’便是由印度教推行而成,帮助统治者约束了印度几千年。
  有人说,如果不是黄巢的‘天街踏尽公卿骨’,华夏也会如印度一样,被那些豪门贵族一直笼罩,普通百姓的孩子世世代代都别想挣脱。
  其实也是太看得起黄巢,也太看得起那些所谓的五姓七望。
  黄巢之前,便已有汉太祖斩白蛇起义,以草莽之身,夺得至尊之位,有陈胜吴广,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有秦国以军功定爵位,而非全看血脉出身。
  这些痕迹存在过,只要还有故事与传说,后人便会跟随而上。
  当然,当代华夏,能够轻装上阵,最需要感谢的还是伟人。
  所谓‘六朝何事,只只成门户私计’,为了延缓这这一天的到来,他做了太多的努力。
  若非如此,今日之华夏,又能比这僧侣横行、宗教泛滥、权贵只手遮天,百姓多只能在底层煎熬,或是逃离故乡,或是将希望寄托来世的印度,能好上多少?
  古老,有时候并不单单只有文化底蕴传承。
  “这位先生,还请往这边走!大仙已经在里厅等您很久了!”一名僧侣突然跑到丘处机的身前,深鞠躬行礼之后,开口说道。
  (本章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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