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四七 仅此而已(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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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簪子扎破脖颈动脉,当时鲜血喷涌而出,淋了梵谷一脸。
  轮回反复,一世一世均是不同面貌。只有此时,生魂离体,恢复了神泽,才露出原来相貌来。
  梵谷此生第一次见到了她母亲的本来面目。容貌清丽,并不是倾城容色,长发似瀑,到了脚踝。一身雪青色衣裳,更衬得她面容肃冷,双目寒冽似刃。
  “她又一次在我面前死去,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凡身死,神身复。她神泽恢复的那一刹,卸了我的胳膊,断了我一条腿。前来勾那两个孩子魂的鬼差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去。”
  白初眉间轻轻拧起,将他的手再次握紧了些。她从不知道梵谷的母亲同他有这么一段过去。她从小没有母亲,却也当过母亲。这世间,怎么会有母亲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她逼着我向那两个孩子的生魂道歉,拧着我那断了的胳膊,强迫我向那两个命里就该死去的凡人生魂下跪。”他眼帘轻阂,声音淡淡。
  一字一句都颤在白初心尖,她似是被情绪感染,咬牙切齿:“两个凡人,怎么配?”
  “两个凡人,当然不配。”
  “后来呢?”
  “我跪了。”
  “跪了?!”她声音高了些,浑然不置信。
  “她断了我一条腿,我是真跪了。我不会出手伤她,却也不会白白受气。”他睁眼,墨眸里幽深如潭,“我直接打散了两个孩子的魂魄,当即叫他们灰飞烟灭。”
  白初心里再颤了颤,“然、然后呢?”
  “她还想对我动手,我跟她说,再动我一下,就叫她凡世的父母、丈夫,所有亲族永远消弭于世间。”
  “这倒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她也觉得这些事情我应该能做的出来,当即放开了我,再入了冥府转世。”
  同样的事,白初认为他做得出来,那是因为她了解他。而梵谷的母亲……不是因为了解,而是认定了他就会那么做。前者和后者有很大的不同。前者是相信,后者却是——不信。
  他的母亲,根本就不信任他。
  于是,他说什么,做什么,不管好坏,都是错。
  这种错,直接升为了厌恶。
  比恨更让人心凉。
  白初抿唇,犹疑了阵子开口,“你母亲,为什么对你这样?”
  “我刚开始也不知道。我问父神,他执意不说。”
  她听着他说,心中喟然。
  “对待我父神,我自然有一套应付的法子。”他说着笑了笑,翻手将她的手反握在手心,“我跟他说,他若不告诉我,我就去西天,把观音奸了再出家。”
  她的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假的吧?别说你父神听了会生气,你也不可能真去那么做。”
  “嗯,假的。”他嘴角挂着浅笑,凑近她,“我跟他说的是,如果不告诉我,我就去青丘拐了白初,奸了以后一起出家。”
  白初闻言柳眉竖起,手从他掌心抽出来,狠狠在他肩头敲了一拳:“这话你敢在我面前说!”
  “轻点儿,身上还带着伤呢。”
  白初瞪他一记,不再动作了。奸观音的事他肯定不会去做,可若放在那时,他把她从青丘拐出去,哥哥绝对不会拦着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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