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章 詔狱中门对狙(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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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听到这话,胸口一闷,顿时难以接受,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却依旧平静:
  “你觉得,你这些话,能递出去?”
  徐长文抬起头,看著老者的眼睛,那双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
  “递出去与否,下官不在乎,我大武朝设官吏数万,竟无一人敢对太上皇言之,我若不言,煌煌史册,自有后人言之,我若不言,满朝文武,皆是溜须拍马之人,朝堂怎会清明,我若不言,天下百姓何以生活,只会有贼教趁乱而起,国將不国,请大人將我的话,转问宋阁老,转问那些要驳斥我的百官,他们不言,我独言之,何为影射,我独言之,百官反而驳之,他们是不是想让太上皇留骂名,於千秋万代!”
  太上皇缓缓摘下毡帽,白的髮丝垂落下来,露出那张饱经沧桑却依旧威严的脸;
  “独你一人是忠臣,良臣,贤臣,其他人都不是?”
  徐长文摇摇头,回了一句,
  “下官只是直臣,”
  太上皇见此,声音冷了下来,
  “无父无君的直臣!”
  几乎是刺痛牢里所有人,就连隔壁牢房內,记录的太监,手都哆嗦著,打著摆子,禁军所有人都低著头,就差捂著耳朵,这些要命的话,他们可不想听进去一句。
  另一边的甬道內,诸位主审官员,早就听得目瞪口呆,天下能这样和太上皇说话者,恐怕无一人儿,几位阁老,慢悠悠把目光看向洛云侯,张瑾瑜硬著头皮,嘴角抽动,此言无话可说,幸好皇上没在这,大逆之言,这才是大逆之言。
  也不知最后怎么收场,看向身边的小阁老,脸色复杂,问道;
  “大公子,此局何解。”
  小声张口,却不知大公子李潮生,额前见了细汗,事到如今,徐长文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这边的人又不能阻止,如之奈何,
  “侯爷稍安勿躁,暂且继续听著。”
  张瑾瑜眼神古怪,现在这个时候还稍安勿躁,刚刚太上皇提到的那个贾谊,他也知道此人,乃是汉朝文帝时候臣子,才华横溢,著有“过秦论,”等,曾写了一份治安策,震惊朝野,可惜被当时候百官排挤,鬱鬱而终,死於南方,以至於后来,歷朝歷代文人,皆以此人为標榜諫言之臣。
  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所以,现在都无从答话。
  片刻后,眾人又把耳朵贴了过去,
  “大人,能否將我的话,转奏太上皇,”
  “说!”
  徐长文泪眼婆娑,哽咽道;
  “下官四岁就没了父亲,家母守节,一人將我带大,出而为官,家母便对我谆谆教诲,尔虽无父,即食君禄,君即尔父,其实,岂是我徐长文一人视君若父,天下苍生,无不视皇上和太上皇若父。
  无奈当今皇上,空有抱负无法施展,太上皇久居长乐宫,不將百姓视为子民,重用贪官污吏,內廷太监,从宫里二十四衙门,派往各级宦官,从朝廷,到各郡所设官员,加之內务府,无不將百姓视为鱼肉,太上皇深居长乐宫,一意玄修,几时查民间之疾苦,及时想过,千万百姓,虽有君而无父,虽有官而如盗,京南连同江南,皆是饥寒待毙之婴儿,刀俎待割鱼肉,君父,知否.”
  太上皇听到这话,早就面无人色,心中大动,缓慢起身,神色灰败,打开牢笼,慢慢走了出去,临到牢门外,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跡。
  “知否,知否”
  摇摇晃晃身子,出了牢门的时候,猛地一声呼喊,
  “太上皇!”
  铁牢外的眾人见状,纷纷惊呼起来,连忙衝上前去,张瑾瑜心下暗道不好,第一个衝到铁牢前,用力推开铁门,扶住摇摇欲坠的太上皇。
  隨后是司礼监陈公公,以及马飞等人,太上皇扶著张瑾瑜臂膀,呼吸急促,声音微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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