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174章 演绎女王(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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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破茧的笑声混着雨声传来,桑疏晚合上剧本,走向庭院。她的丈夫和女儿正在梨树下堆缺角莲形状的沙堡,“破局”在旁边欢快地刨土,溅起的泥点落在江辞暮的白衬衫上,却让他笑得更灿烂。
  阳光忽然穿透云层,在湿漉漉的地面投下三个人影,中间是摇着尾巴的狗,构成了一朵永不凋零的缺角莲。桑疏晚知道,这个关于破局与爱的故事,将在无数个这样的日常里,继续生长,继续绽放——就像蓝雪在伤疤上开,就像他们在缺角里拥抱圆满,就像长明小筑的每一寸时光,都充满了不完美的、温暖的光。
  梅雨季过后,长明小筑的梨树枝桠间冒出青豆大的果子。破茧趴在二楼落地窗边,鼻尖在玻璃上压出圆圆的印子,忽然转身尖叫着冲下旋转楼梯:“妈妈!梨树宝宝戴绿帽子啦!”桑疏晚放下正在拼贴的手账,望着女儿发辫上沾着的蓝雪碎瓣——这孩子总爱在清晨溜进园,把凋谢的瓣收集进骨瓷罐,说要给布偶“长明”做新披风。
  江辞暮从书房抬眼,看见妻子正蹲在地毯上,给女儿缝补那只缺角翅膀的布偶。阳光穿过挑高的落地窗,在米白色沙发上投下梨树的影子,金毛犬“破局”正趴在编织地毯上打盹,尾巴偶尔扫过脚边散落的蓝雪干。这栋带庭院的别墅是去年春天搬来的,桑疏晚特意在园里种满蓝雪,说要给女儿的童年织片会开的“星光结界”——就像她在银幕上扮演的那些角色,总在破碎处缝补出温柔的光。
  “晚姐,下午两点《星途》杂志采访,车在南门等。”助理小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克制。桑疏晚应了声,指尖划过手账里贴满的照片:有破茧在幼儿园把缺角饼干分给自闭症男孩的画面,有江辞暮在书桌前为她新戏写台词的侧影,还有去年她凭借《破局者》拿下金穗奖时,礼服胸口别着的、女儿亲手粘的蓝雪胸针。
  “妈妈要去上班啦?”破茧抱着“长明”蹭过来,布偶翅膀上的补丁在阳光下泛着毛边。桑疏晚低头吻她无名指根的淡褐色胎记,像吻一片小梨瓣:“下午让爸爸陪你给长明做翅膀好不好?妈妈会把你的‘缺角星星’故事讲给更多小朋友听哦。”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举起布偶对准落地窗,让阳光穿过翅膀的破洞在墙上投下光斑:“看!长明在撒星星呢!”
  保姆王姨端着草莓酸奶从厨房出来时,桑疏晚正站在玄关换鞋,真丝衬衫领口滑下,露出锁骨下方那道浅淡的烫伤疤——三年前拍火场戏时留下的,如今却成了她“不完美美学”的标志。粉丝们都知道,这位拿奖无数的电影明星,总在采访里说:“伤疤是光住过的痕迹。”
  保姆车驶入地下车库时,桑疏晚的手机弹出经纪人发来的消息:“慈善晚会主办方希望你分享破茧的故事,关于胎记和接纳……”她望向车窗外快速掠过的绿植,想起上个月在儿童福利院,破茧把自己攒的蓝雪瓣分给唇腭裂的小女孩,认真地说:“你的小缺口像月亮船,我帮你装满星星呀。”
  杂志拍摄棚里,摄影师提议拍一组“居家感”大片。桑疏晚自然地抱起沙发上的“长明”布偶,镜头捕捉到她指尖摩挲补丁的细节——这个动作曾出现在她主演的公益广告里,画面最后定格在布偶缺角处透出的光斑,配文“每个生命都有让光漏进来的缝隙”。
  “听说您先生正在创作《长明传》绘本?”记者递过话筒时,桑疏晚注意到对方笔记本上画着缺角翅膀的简笔画。“是的,主角是个带着翅膀补丁的小女孩。”她想起昨夜看见江辞暮在书房画分镜,稿纸边缘密密麻麻写着破茧的童言稚语:“破局把我的瓣叼走了,可是泥土里会长出更多星星呀。”
  收工前,助理递来一迭粉丝来信。最上面那封贴着蓝雪贴纸,是个烫伤女孩写的:“看了您的采访,我敢穿短袖了。昨天在疤痕上画了缺角翅膀,同学说像会发光的胎记。”桑疏晚忽然想起别墅园里,破茧总爱蹲在她当年种蓝雪时划伤的石板旁,说那里“藏着星星的种子”。
  暮色漫进别墅时,桑疏晚推开门就听见破茧的笑声。江辞暮正举着“长明”布偶在儿童房的星空顶下“飞翔”,金毛犬追着布偶尾巴转圈,把女儿刚晒干的蓝雪瓣撞得漫天飞舞。破茧看见她,立刻举着新缝的翅膀扑过来:“妈妈快看!爸爸帮我在缺口处缝了会发光的线!”
  桑疏晚接过布偶,发现翅膀补丁上歪扭的针脚间,真的缠着几缕银线——那是她去年拍古装戏时剩下的戏服丝线。江辞暮从身后环住她,腕间旧疤蹭过她的锁骨:“破茧说,这样长明飞过时,星星就会掉在有缺口的地方。”
  深夜,桑疏晚坐在露台处理工作邮件,手机屏保是破茧趴在梨树上的照片,小肚皮贴着树干,指尖指着青小的梨萼:“妈妈,这是小梨子的盔甲!”远处传来江辞暮给女儿读绘本的声音,混着金毛犬的低吠,在缀满蓝雪的围墙上流淌成光的河。
  她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剧本,新角色是位单亲妈妈,脸上有道贯穿颧骨的疤。经纪人说:“这个角色可能影响您的‘完美女神’形象。”但此刻望着儿童房透出的暖光,桑疏晚在备忘录里写下:“完美从不是没有缺口,而是敢把缺口变成光的入口。”
  风掠过露台的蓝雪,送来破茧模糊的梦呓:“长明……翅膀……星星……”桑疏晚关掉电脑,看见月光正穿过梨树的缺角枝桠,在别墅地砖上拼出破碎却温柔的光斑——就像她演过的所有角色,像她正在经历的人生,在每个看似不完美的裂痕里,永远藏着让人屏息的、细碎的光。
  深秋的清晨,长明小筑的蓝雪在晨露里泛着微光。桑疏晚站在衣帽间镜子前,任造型师给她盘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真丝衬衫袖口——那里绣着朵缺角的蓝雪,是破茧昨晚趴在她膝头,用蜡笔歪扭画下的“平安符”。
  “晚姐,《裂光》剧组的车到了。”助理小周抱着剧本进来,目光掠过衣架上挂着的戏服:灰蓝色粗布旗袍,领口处刻意做旧的磨损痕迹,恰好露出锁骨下方的烫伤疤——这是桑疏晚坚持的“角色印记”,她说真正的悲剧女主,不该藏起命运的馈赠。
  别墅玄关处,破茧正踮脚给“破局”系牵引绳,看见妈妈下楼,立刻举着新做的布偶翅膀跑过来:“妈妈带长明去拍戏吧!它会保护你的缺口。”桑疏晚接过那只缝着银线的布偶,发现翅膀补丁上多了粒碎钻——定是女儿从她的旧戏服上剪下来的。
  片场位于废弃的纺织厂,桑疏晚踩着木板楼梯走向化妆间,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厂房里回响。镜台上摆着剧组准备的蓝雪瓶,卡片上写着:“献给永远能把裂痕绣成星光的你——《裂光》全体成员”。她忽然想起三年前拍《破局者》时,也是这样的深秋,她在爆炸戏里被气浪掀翻,醒来后第一句话是:“我的伤疤还在吗?别给我磨皮。”
  “桑老师,这场戏是女主在纺织厂发现亡母的日记,需要您对着布满裂痕的镜子独白。”年轻的副导演递过热茶,目光忍不住落在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疤上——那道疤在镜头里曾被千万次放大,却让她的演技有了触手可及的痛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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