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第181章 边疆公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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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场时,桑霁月收到个匿名包裹。拆开层层羊皮纸,里面是枚银质苹果,缺口处嵌着沙粒般的金粉。附信上只有一行字:“当年你在地震灾区给我的苹果,现在还给你。”落款是个歪扭的苹果图案——那是老院长临终前的最后一幅画。
  深夜,两人站在苹果屋的气窗前,看月光漏进裂缝,在地面投下蝴蝶状的光斑。戚总忽然说:“知道吗?蒙古国的孩子们也在种苔藓墙,他们说要把星星种到bj来。”桑霁月笑了,把银苹果系在气窗上,任夜风将它吹得轻轻摇晃,像颗永远不会坠落的星辰。
  远处,沙暴后的戈壁正在复苏,沙蓬的嫩芽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而她们的故事,正如那些扎根裂缝的地衣,在风沙与星光的淬炼中,终将长成照亮整个夜空的银河。
  慈善晚宴后的清晨,桑霁月在苹果屋仓库整理边疆寄来的包裹。羊皮纸裹着的沙蓬种子掉在地上,滚进墙角苔藓与碎瓷片交织的纹路里——那是三年前第一个苹果屋落地时,孩子们用碎陶片拼贴的星光地图。戚总推门进来,手里捧着镶满小太阳贴纸的快递盒,腕间旧疤在晨光里泛着淡金:“蒙古国的志愿者说,他们用驼毛混着苔藓做了会‘呼吸’的墙。”
  手机突然弹出视频通话,阿力木的脸占满屏幕,身后是新校舍的苔藓墙。他举着片沙蓬叶,叶脉间嵌着细沙:“姐姐看!它长出了星星的形状!”镜头扫过教室,每个窗台都摆着玻璃瓶,里面装着孩子们收集的“沙漠星光”——被阳光晒透的沙粒、梭梭树枝上的露珠、还有用红柳皮编的迷你苹果挂饰。
  戚总忽然指着视频里的气窗:“他们把蚀刻换成了沙鸡翅膀。”桑霁月凑近看,木窗上的缺口果然像展翅的飞鸟,阳光穿过时在苔藓墙上投下颤动的影,像随时会衔着星光起飞。记忆突然闪回边疆地窖,阿力木在沙暴后捡回的碎陶片,此刻正嵌在气窗边缘,缺口处被细心填补了金粉。
  “下周去蒙古国。”戚总递来行程单,指尖划过“儿童创伤修复工作坊”的字样,“他们想把苹果屋的气窗哲学带去草原,说那里的孩子害怕暴风雪留下的伤口。”桑霁月摸着银苹果吊坠,忽然想起老院长临终前塞给她的碎银,“当年您说废墟里的碎银能敲成苹果,现在它真的长出了翅膀。”
  蒙古国的草原在八月泛着金绿,桑霁月蹲在毡房前,看孩子们用马奶在牛皮上画裂缝。穿蓝袍的小姑娘娜仁指着自己腿上的烫伤疤,把银苹果放在伤口上方:“光会从这里掉进去吗?”阳光穿过吊坠缺口,在褐色疤痕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落在草原的流星。
  戚总在蒙古包内调试投影仪,幕布上闪过阿克塔木村的沙蓬、青海的麦穗、还有南京儿童医院的蝴蝶气窗。“我们收集了二十七个地区的‘裂缝故事’。”她点开文档,每个条目下都附着孩子画的星星,“xj的孩子说裂缝是大地的睫毛,眨动时会抖落星辰。”
  深夜围着火堆烤馕时,娜仁突然把冰凉的手塞进桑霁月掌心,递上枚用驼骨刻的苹果。缺口处缠着蓝丝线,正是蒙古草原的颜色:“额吉说,伤口是天空掉在地上的镜子。”火光映着孩子睫毛上的奶渍,桑霁月忽然想起阿力木妈妈在沙尘暴后说的话——每个裂缝里都藏着未融的雪水,终将滋养出扎根的星光。
  返程前夜,戚总在毡房外发现桑霁月对着星空发呆。她的银苹果被系在晾衣绳上,随着夜风轻撞铁架,发出细碎的响。“在想什么?”戚总递上热奶茶,看对方指尖划过自己眉骨的浅疤。“想起第一次见你,在地震废墟里抱着伤员哭,却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我。”桑霁月笑了,睫毛上凝着草原的夜露,“那时候就觉得,你的眼泪比星光还烫。”
  手机在裤兜震动,是bj团队发来的消息:苹果屋公益纪录片入围国际电影节,主题曲《裂缝里的星子》将由阳阳领唱——那个曾把自己反锁在储物间的男孩,如今能对着镜头微笑,耳后别着小羽寄来的金粉蝴蝶。视频里,阳阳摸着苔藓墙说:“我的伤疤是星星的窝。”
  蒙古国的晨雾漫进毡房时,桑霁月收拾好行李,发现娜仁送的驼骨苹果被系在戚总的背包上。缺口处的蓝丝线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像条连接草原与戈壁的星河。远处传来小马的呼唤,说要带她们去看“会移动的星星裂缝”——迁徙的驯鹿群踏过草原,蹄印在晨露里闪烁,如同大地在轻轻眨眼。
  飞机穿越云层时,桑霁月望着舷窗上自己的倒影,腕间银饰与戚总腕骨的旧疤隔着扶手相触。云层下方,无数个苹果屋的气窗正在不同的土地上收集星光:有的嵌着青海的麦穗,有的雕着蒙古的驼铃,还有的贴着xj的沙粒。而每个缺口处,都有孩子仰起脸,让光落进他们眼中,长成属于自己的璀璨。
  抵达bj那晚,暴雨倾盆。两人躲进便利店,看雨水在玻璃上划出千万条裂缝。戚总忽然指着窗外:“看,车灯穿过雨帘的样子。”那些光束在水痕间曲折穿行,却始终明亮。桑霁月摸出帆布包里的幸运星玻璃瓶,发现不知何时多了颗驼骨刻的小苹果——娜仁说,这是草原的星星,能在任何裂缝里生根。
  雨声渐歇时,手机弹出阿力木的消息,附了张照片:新校舍的气窗上,孩子们用沙蓬摆成银苹果的形状,缺口处插着三支麦穗。“我们给星星缝了件衣裳。”他的语音混着风声,“额吉说,等到沙枣开,光会顺着瓣爬进每个孩子的梦里。”
  桑霁月望着便利店玻璃上的水痕,忽然明白,她们从未真正“给予”星光。那些藏在裂缝里的光,本就存在于每个孩子眼中,存在于戈壁的地衣、草原的驼铃、雪山的麦穗里。而她们所做的,不过是蹲下身,轻轻擦去蒙在裂缝上的尘埃,让光自己流淌出来,连成跨越山海的星河。
  戚总付完热可可的钱,指尖划过她手背的烫伤疤:“下一站,去云南吧?那里的孩子说,雨林的伤疤会流出蜂蜜。”桑霁月点头,看对方镜片上倒映着自己的眼睛,还有窗外渐次亮起的街灯——每盏灯都是个小小的缺口,让光漏进长夜,让所有曾在裂缝里徘徊的人,终于看见,自己本身就是发光的星子。
  玻璃瓶里的驼骨苹果轻轻晃动,与幸运星碰撞出细碎的响。雨停了,便利店的门铃叮咚作响,有抱着玩偶的小女孩跑进来,膝盖上的创可贴印着苹果图案。桑霁月忽然笑了,她知道,在某个遥远的边疆,在某片泛着金绿的草原,在某座被苔藓覆盖的校舍里,又有一颗星星,正从裂缝里抬起头,准备拥抱整个宇宙的光。
  xj塔克拉玛干边缘的公益学校在暮色中渐次亮起灯盏时,桑霁月正蹲在操场上给最后一个孩子系好新球鞋的鞋带。四月的风卷着细沙掠过她汗湿的额角,却吹不散唇角那抹被晒得发亮的笑——这是她和经纪人戚总在戈壁滩上奔波的第七天,从希望小学到牧民定居点,每天超过十小时的车程在两人小腿上碾出同款淤青。
  “霁月,无人机在拍收尾镜头。“戚总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黑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露出里面湿透的白色衬衫。她手里握着冰镇矿泉水,却先递给蹲在地上的桑霁月,指尖触到对方手腕时,触感比三天前更凉了些。
  桑霁月仰头灌了两口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塑料瓶上凝结的水珠:“戚总,你说我们把资助金公示在超话里时,要不要附张孩子们追着驼队跑的视频?“睫毛上还沾着沙粒,却在暮色中亮得像浸了星子。
  戚总看着她被晒脱妆的脸,忽然从随身公文包里翻出小镜子:“先顾好你自己吧,两小时后的航班,落地就要直奔红毯。“指尖掠过她眼下的淡淡青黑,语气放软了些,“化妆师在候机楼等着,头发上的草屑——“
  “知道啦戚总!“桑霁月笑着甩了甩编着彩绳的长发,草屑混着细沙簌簌掉落,“去年在大凉山你也是这么催,结果我走红毯时耳坠还沾着山茶蜜呢。“话虽这么说,却乖乖地跟着对方走向停在操场边的越野车,车顶上“星光公益“的红色灯牌在渐暗的天光里格外醒目。
  飞机穿越祁连山脉时,桑霁月靠在头等舱座椅上睡着了。戚总关掉阅读灯,借着舷窗月光看她蜷成一团的样子——羊绒大衣滑到腰间,露出公益活动时发的米色t,袖口还沾着洗不掉的孩子涂鸦。手机屏幕亮起,是红毯主办方发来的座位表,她在“桑霁月“名字后默默加上括号:(公益大使身份),指尖停顿两秒,又给造型师发去消息:“首饰换成她在喀什买的银镶绿松石套装。“
  落地时暴雨倾盆。保姆车在红毯外围堵了二十分钟,桑霁月隔着车窗看灯光穿透雨幕,忽然听见戚总说:“要不要先换衣服?“回头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挺括的白色衬衫,正把挂在椅背上的高定礼服往她手里塞。
  “你呢?“桑霁月摸着礼服上绣的胡杨纹,忽然注意到戚总的衬衫领口还沾着上午在牧区蹭的羊毛。
  “我?“戚总低头扯了扯领带,唇角扬起惯常的冷艳弧度,“女霸总走红毯,一套armani西装足够让财经版记者尖叫了。“指尖却轻轻替她理顺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倒是你,等下踩细高跟当心些,戈壁滩上磨的水泡——“
  “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对话。桑霁月深吸一口气,任由戚总替她披上黑色丝质斗篷,车门打开的瞬间,混着雨水的闪光灯如银河倾泻。
  红毯尽头的采访区,主持人刚说出“听说桑小姐刚从xj公益行回来——“,就见镜头里桑霁月忽然踉跄半步。戚总原本插在裤兜的手立刻伸出,在她腰侧虚虚护着,西装袖口的祖母绿袖扣擦过她腰间的绿松石腰链,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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