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511金铃摇落雪域谋寒袖拂过唐蕃月(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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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偷瞄着石念的侧脸,灯影下的肌肤白如凝脂,比府里珍藏的羊脂玉还要温润。
  石念却突然转身,团扇接住曲尚武劈来的刀风,讥讽地道:“尚武弟的刀法越发精进了。”
  她的指尖划过刀背,那里的卷云纹被磨得发亮,又讽刺地道:“只是不知,比起当年的‘锦衣第一刀’曲老指挥使,还差几分?”
  曲尚武头脑简单,收刀拱手,虎目里闪着桀骜,恭敬地道:“只要能为公主效力,莫说刀法,便是性命也敢献上。”他的目光扫过兄长,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这洛阳城里谁不知道,兄弟俩都对这位大宋血脉的公主倾慕已久。
  石念的团扇突然掉在地上,曲尚文弯腰去捡的瞬间,曲尚武已抢先一步。
  两只手在扇柄上相撞,绣春刀的寒气与书卷的墨香缠在一起,竟生出种诡异的剑拔弩张。
  石念接过团扇,轻声道:“多谢二位公子。”指尖故意在两人手背上各划了下。她转身时,凤钗上的珍珠滚落一颗,正好掉在曲尚文的靴边。
  “改日请到凤仪宫品茶,”她的声音软得像蜜,又说道:“我新得了些大宋的‘龙凤团茶’,想请二位品鉴。”这夜之后,曲府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曲尚文总以送书为名往凤仪宫跑,石念便与他谈诗词歌赋,亲手为他研墨,墨汁里掺着西域的“凝香露”,沾在衣袖上三日不散。
  曲尚武则提着新猎的狐裘登门,她便请他指点骑射,箭靶特意设在曲尚文送的兰草旁,任箭矢将叶射得粉碎。一日,石念抚摸着狐裘上的毛尖,对身旁的曲尚文笑道,“尚文兄送的兰,倒是不如尚武弟猎的狐裘实用。只是可惜,昨日我见尚武弟给御园的锦鲤喂断肠草,那般狠劲,倒让我有些害怕。”
  曲尚文的脸色瞬间阴沉——他最恨弟弟用阴毒手段。
  当晚,曲府就传出消息,曲尚武养的猎犬被人投了毒,七窍流血死在院中。而另一边,石念正对着曲尚武轻抚琴弦:“尚武弟可知,前日我见尚文兄在书房临摹《武曌金轮图》?”
  她的指尖划过琴弦,发出刺耳的颤音,挑拨地道:“他说,女子掌权,终究是牝鸡司晨。”曲尚武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三日后的锦衣卫演武场,他故意用“透骨钉”射穿了曲尚文的左臂——那是当年石念亲手为曲尚文包扎过的地方。曲诚看着两个孙子反目成仇,急得中风卧床。
  弥留之际,他拉着前来探望的石念,枯指指着墙上的“忠勇”二字,颤声道:“公主……莫要再……”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石念望着老人圆睁的双目,缓缓摘下凤钗,将枚沾着“凝香露”的兰放在他枕边——那是曲尚文送的,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曲诚的死讯传到紫宸殿时,柳丹正给石念云剥荔枝。小皇帝吓得把荔枝扔在地上,赵清漪趁机出列,说道:“陛下,锦衣卫掌监察百官之权,如今曲老指挥使薨逝,这位置空不得。”她的凤钗在晨光中闪着光,献计道:“依臣妾看,不如让念公主兼任。”
  柳丹的手抖了抖,颤声道:“可……可她是女子……”
  赵清漪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又有理有据地道:“武则天尚能称帝,为何公主不能掌锦衣卫?念是陛下的亲姐姐,石家血脉,最恨金国,定会为陛下肃清奸佞。”
  她凑近柳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再说,锦衣卫握在自家人手里,总比被外姓拿捏着安心。”
  石念适时出列,绯红宫装在龙椅旁跪下,说道:“儿臣愿为陛下分忧。”她的凤钗点地,又信誓旦旦地道:“若有差池,甘受极刑。”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思。石念云嗫嚅着看向柳丹,见母亲点头,才结结巴巴地道:“准……准奏。”
  当锦衣卫的印信交到石念手中时,她的指尖微微发颤。那枚黄铜大印上刻着“巡察天下”四字,边角已被曲诚的掌心磨得发亮。
  赵清漪站在殿外,看着女儿转身时嘴角勾起的弧度,突然想起多年前,徽宗曾说:“我赵家的女儿,血管里流的都是权谋。”凤仪宫的烛火这夜亮得格外嚣张。
  石念将锦衣卫的名册铺在桌上,曲尚文、曲尚武的名字被红笔划掉,旁边批注着“自相残杀,可弃”。赵清漪的指尖划过“曲诚”二字,那里已被墨汁涂得漆黑,点拨道:“这是‘借刀杀人’,也是‘隔岸观火’。”她递给女儿枚玉符,又阴暗地道:“这是大宋旧部的联络暗号,如今都在洛阳潜伏,可助你一臂之力。”石念抚摸着玉符上的宋室标记,笑道:“母亲,下一步该用‘趁火打劫’了。”
  她的凤钗挑起锦衣卫的刑具图谱,嚣张地道:“那些当年主张对大宋见死不救的老臣,也该尝尝‘剥皮实草’的滋味了。不过,太上皇现在长安,等他率部征伐吐蕃的时候,咱们再动手,现在,暗中扩张便是!”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石念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凤钗斜插,绯红宫装映着眼底的狠厉,竟真有几分武则天的影子。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要达成“当武则天第二”的誓言,脚下的路还很长,手上的血,也注定要染得更红。
  长安的护城河边,金桂落了满地。
  石飞扬的玄甲上凝着晨霜,明玉功运转时,甲胄上的龙纹泛着玉石般的冷光。
  李瑞彤的素白裙裾沾着草露,银线在他掌心绕了三圈,线头的倒钩已被磨成圆润的弧——那是她昨夜用“小无相功”内息细细打磨的。
  石飞扬的指尖抚过她腕间的冰镯,那是攻破兴庆府时所赠,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烫。
  他若有所思地道:“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的后裔,在逻些城的布达拉宫囤积了十万‘雪域兵’,每人都服食过‘红景天’,寻常中原武士到了海拔三千米以上,连弓都拉不开。你随我潜行,怕不怕?”
  李瑞彤的银线突然绷紧,线端缠住他玄甲的第三片鳞甲。这是西夏武士表达忠诚的方式,她的鼻尖蹭过他的甲胄,青稞酒的气息混着少女的幽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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