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轻些当没甚问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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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手雕刻的发簪?
  裴芸难以想象,因她嫁入东宫时,她那公爹与婆母之间似早已没了夫妻感情,甚至于形同陌路。
  但仔细想想,庆贞帝与孝仁皇后少年夫妻,一个是沈家为在夺位之争中多押一个宝而嫁出去的庶女,一个是不受宠,被迫在西南荒芜之地戍边的皇子。
  那时,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矛盾与纠葛,不必顾全天下百姓,不必理会朝堂斗争,彼此之间惺惺相惜。
  定也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日子。
  “殿下还记得?”裴芸问道,毕竟那时,太子应当还很小。
  “记得。”李长晔垂眸,似陷入一段回忆中,“那一年,母后生辰,父皇亲手为母后雕刻了一枝桃木簪,其上是盛开的桃花,孤与兄长就坐在一旁,看母后羞赧地垂着脑袋,任父皇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髻。”
  言至此,他长叹了一口气,“可离母后过世还不足八年……”
  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透出几分伤感,裴芸不知,他是单单在为自己的母后鸣不平,还是在怀恋从前那段美好的岁月一去不返。
  她不由得默默握住太子的手。
  李长晔朝她看来,忽而如立誓般道:“孤不会,孤此生唯你一人,绝不会成为第二个父皇。”
  他幼时见过太多回母后伤心流泪的场景,每每都是大哥牵着他的手,默默带他离开。
  听闻在他出生前,母后也曾有很长一段时日不愿理会父皇,因父皇在醉酒后,幸了一个侍婢,这才有了他二哥裕王。
  而今想来,李长晔甚至怀疑,兴许当年父皇酒醉后的乱性,是有人想趁机挑拨父皇母后之间的夫妻感情,不欲让沈家成为他父皇夺位的助力。
  但先前或许是,但后来也许根本不需挑拨。
  父皇登基后,很快便封了一个又一个妃嫔,他雨露均沾,每夜轮着去不同娘娘的寝殿,可有时几乎一月都不去母后那儿一回。
  李长晔不想让自己的妻子也受这样的委屈。
  太子的语气很平静,可神色带着淡淡的哀伤,好似那易碎的瓷瓶,看起来脆弱不堪。
  裴芸从前一直觉得。太子这人跟没有心一般,总是那幅清冷坚毅的模样,也许并非没有,而是他习惯将自己的哀伤藏起来,不向任何人吐露。
  裴芸不大愿意说信与不信这话,毕竟未来缥缈,她只想活在当下,但她还是没忍住,安慰般轻轻抱住了太子。
  殿内的宫人们也不知何时尽数鱼贯而出,掩上了殿门。
  太子在她肩上倚靠了片刻,退开时,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她,略有些粗粝的大掌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而上,指腹落在她朱唇上轻捻,忽而俯身,衔住了她若牡丹花般娇艳红润的唇瓣。
  不同于先头攻城掠地的急切,太子的动作很温柔,像在细细品鉴一道香气四溢的甜羹。
  他离开时,裴芸呼吸急促,双眸迷离,两颊绯红如霞,似醉在一坛香醇的佳酿中,见他分明眸光灼灼,但并未有再进一步的打算,裴芸忍不住咬了咬唇,足尖轻抬,在他小腿上蹭了蹭。
  “殿下……”
  李长晔看出她的心思,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回绝道:“不成,你尚且身怀有孕,若有个万一……”
  裴芸不满地撅了撅嘴,“臣妾前几日问了郑太医,郑太医说臣妾腹中的孩子很好,轻些当没甚问题。”
  若是换作平日,她绝不可能主动到这个地步,像是同他讨要,但也不知怎的,与怀谨儿与谌儿时不同,这回,她身子变得格外敏感,也格外想要,初时她还觉羞耻,然旁敲侧击问过太医后,才知有些孕妇是会如此。
  再者也不是和旁人行事。她是她的夫君,又有何好顾忌的。
  李长晔看她半晌,也知她轻易不会开这个口,这几个月,他夜间睡在她身侧,嗅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何尝不是忍得难受,只是怕伤着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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