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杀贪吏如杀鸡犬(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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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毅的仁德之名已传遍江淮,各项仁政也在稳步推进,这些移民虽然刚迁来不久,却已对他生出强烈的归属感。
  严毅改骑行为步行,仔细询问移民生计,遇见老弱孤寡时,便施以赈济。还未走到桑梓里,周围已是人山人海,百姓们蜂拥而来。
  经过一些交谈,他对鹰嘴亭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鹰嘴亭经历战火荼毒与吴景、袁术的反复盘剥,亭中富户大族或是在外地有亲友的,早已逃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只是一些眷恋故土和无力奔波的老弱之民。新迁来的移民也大多是家徒四壁,无有长物,能够维持温饱的,仅占三成。
  另外七成贫民中,家中壮丁较多的,还能靠着劳役赚取一些养家糊口的钱,每天勉强吃上两顿饭。那些家中缺少壮丁的,或一天一顿饭,或两天一顿饭,只能用苟活两字来形容。
  严毅听得一阵心酸,他已经竭尽所能地帮助这些贫民。然而新迁入的贫民实在太多,即便他四处筹集钱粮物资,也只能勉强维持这些人不饿死,不冻毙。
  眼下也只能等到来年春发,种下春粮,方能让治下百姓逐步摆脱缺衣少食的困境。
  人群中,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穿着单薄的葛衣,在寒风中冻得面青唇紫,瑟瑟发抖,不断搓手呵气,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意。
  严毅将他唤到身前,从徐盛手中接过一件袍,披在他身上,问道:“天气寒冷,为何只穿一件单衣?”
  在他的授意下,运城织造署昼夜不停地赶制冬衣,源源不断地发往丹阳,价格卖得很低,不想竟仍有人缺少衣物御寒。
  厚实的袍快速将身体里的寒冷驱走,年轻男子呼出两口白气,感激地道:“回少君,小人家中还有老母和两个弟妹,衣先给他们穿了。小人身体健壮,这点寒不算什么。”
  严毅微微蹙眉,吩咐陶季:“组织各里置备热汤,四时不断,让缺衣御寒者减少外出。待新的衣送到,第一时间给他们送去。”
  陶季恭声领命,四周百姓闻之,无不感激涕零。
  “大胆!竟敢冲撞少君车骑!”
  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
  一个瘦骨嶙峋的里民从田边窜出,突然冲向靠近严毅的官道,被两名骑卒拔刀拦下,按在地上。
  那人匍匐于地,挣扎着仰起头,嘶声喊道:“小人许稷,不敢冲撞少君,实为状告乡中贪吏而来。小人听闻少君杀贪吏如杀鸡犬,请少君为小人做主!”
  “放他过来。”严毅听闻贪吏二字,双眉如刀锋般陡然斜飞,看向陶季:“你可认得此人?”
  陶季心惊胆战,仔细看了诉状的里民几眼,回道:“像是刚迁来桑梓里的流民。”
  严毅目光转向许稷,问道:“你欲状告何人?”
  许稷拜伏于地,垂首道:“小人要告新任乡蔷夫王涵。”
  “所告何事?”
  “少君仁德,分了小人十亩假田,十亩永业田,小人感激涕零,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谁知乡蔷夫王涵私受贿赂,竟将小人的十亩永业田分给他人,只给了小人二十亩假田。”
  所谓假田,是指官府临时授予的田亩,待受田人去世后,便会收回。而永业田则是受田人私有,可以‘听传子孙,买卖无禁’。两者之间区别很大,缴纳的田赋也不同。假田赋税较多,永业田赋税较少。
  严毅身边随行的乡吏只有陶季一人,便去问他:“可有这回事?”
  陶季猛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双膝有些发软,不敢有丝毫隐瞒,嗫嚅道:“确确有此类事情,只是卑下不知是否与王涵有关。”
  严毅面色骤然一沉,双目寒意凛然,沉声吩咐道:“即刻传召王涵,着其持乡中田契来见!文向,于各里设听讼之台,凡分田不公者,具状以闻,由户曹逐条勘验。”
  二十名骑卒齐齐勒转马头,朝乡部驰去,清脆的马蹄声听得陶季心里发颤。此事虽与他无关,但仅凭‘知情不报’四字,就足以让他掉层皮。
  有了许稷带头,陆续又有几个里民鼓起勇气站出来告状。
  “小人的二十亩赐田,至今尚未领到。日前有乡吏找到小人,声称若小人不肯将田卖给乡中的一家富户,就一直扣着不发给小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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