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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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明瑶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我不去。”
  “还有,我要退亲。”
  风从窗子的缝隙中往里灌,烛火狂跳,差点被吹灭了。
  说出那句退亲后,季明瑶觉得浑身轻松。
  其实她有想过退亲的后果。
  陆文瑾惯于伪装,这些年对她颇为体贴,给外人一种为了她不愿多看别的女子一眼的错觉,曾经她也以为是这样的。
  她若提退婚,旁人定会说她不知好歹,甚至季家都会被人非议。
  还会将这门亲事在外人看来就是长公主对季家的恩赐。
  更有甚者,得罪了长公主,季家全家说不定都会受打压。
  她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处处为季家着想的结果便是阿弟被抱走,家人被周氏苛待。
  季明瑶再也不想忍了。
  况且她的婚约不应该裹挟利益,陆家也不应拿权势压人。
  季老太公猛地将拐杖点地,苍白的眉毛一横,双目圆瞪,“你敢!”
  季老太爷的声音苍老又沙哑,因愤怒而声音拔高,就像有人在空旷的祠堂中拉着风箱,听上去甚是吓人。
  “果然是因为你!你可知与兰辞同榜进士只有他一人没能授官,他可是圣上亲点的探花郎,那是祖上冒青烟才出了你堂兄这般才德兼备的好儿郎。就因为你,白白葬送了他的前途,你扪心自问,兰辞待你如何?”
  “堂兄待我极好,他待我如同亲妹妹。”季明瑶如实说道。
  堂兄自小体弱,多灾多病,当年他病得气息奄奄,直到遇到一位在外游历的高深道人,配置了一种保命的药丸,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
  这些年他一直在吃药,从未间断过。
  想起方才季兰辞为了护着她,被泼得湿透,差点晕倒。
  而整个季家,除了兄长,便只有季兰辞对她最好,季兰辞甚至比她的嫡亲的兄长待她更好。
  “但授官是朝堂之事,便是长公主也不能左右圣意……”这话越说越没有底气,季明瑶太了解陆文瑾了,他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
  那天她和陆文瑾闹得不欢而散,甚至骂他脏,已经狠狠得罪了他。
  陆文瑾是何许人也,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怎受得如此委屈。
  季明瑶原以为他会恼羞成怒上门退亲,可他却一直没有动静,这不符合陆文瑾的性格,没准阻碍季兰辞授官之事还真是陆文瑾所为。
  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冷厉的眼神直戳人心,季老太公厉声道:“孽障!既然知道你堂兄待你不薄,你就该去将军府赔罪,好言哄得世子爷原谅。”
  季老太公一声呵斥,祠堂中唯一的那盏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将那枯瘦的面容照得更加狰狞可怖。
  但季明瑶并未退缩,她没有错,为什么要她委曲求全?还要低声下气去求陆文瑾。
  嫁陆家虽然是她高攀,但她不要毫无尊严的活着。
  是陆文瑾的背叛,是他的不忠毁了他们的多年感情,错的是陆文瑾。
  “就算我忍了一时,成功嫁入了陆家。难保哪天惹怒了他,那时得罪了长公主和镇国将军,后果会更严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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