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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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琢的父母是一对十分节俭且勤快的夫妻,当年大家都在山脚住土楼的时候,谢父就选择在靠近马路的地方买了宅基地建房子,一层楼就足够全家欢喜地住进去了。
  不到一年,欢喜戛然而止。
  八岁的谢琢在某天放学归来,在家里看见了煤气中毒死亡的双亲。
  夫妻俩上完夜班在卫生间泡脚,煤气泄露没反应过来就去了。
  因为太过节省,用的同一桶水。
  因为太勤奋,给谢琢留下了当时惹人羡慕,现在落后于时代的一层房。
  八岁小孩也有独立生活能力了,表亲堂亲都不想多养一个小孩。
  谢琢自己也不想寄人篱下,仍旧按部就班地上学。
  后来谢琢的老师家访发现谢琢害怕上卫生间,村里人就商量一下,出钱给谢琢挨着房子又盖了一个卫生间。
  林松玉的姿态不复从容,手指搓了搓上衣的衣摆,左右踱了两步。
  原来刚才他推开的隔间,真的是原先的卫生间。
  林松玉站在原地,长长的睫毛扫出一个懊悔的眼风。
  他有点儿后悔拿谢琢守寡的事情阴阳他了。
  亲人和爱人离世,对他是接二连三的打击。汤呼呼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自己无故接近汤呼呼,谢琢应激也很正常。
  林松玉深呼吸了几下,对自己说一定要克制,你也不想大过年被赶出去吧。
  *
  谢琢怀疑林松玉上完卫生间顺着墙根溜了——如果没有汤呼呼的话。
  他猜测林松玉应该在后院进行一些自我说服的把戏。
  握手的触感还留在掌心。
  他借着林松玉挣脱的劲儿,把他手骨一寸不放地摸了一遍。
  在很多时候,谢琢必须一手控制汤玉两只手,免得他捣乱。握得越深越紧,回报给他的触感越相似。
  他很难不怀疑——林松玉身上还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哪个地方足够打败他的清醒?
  但谢琢没有去验证。
  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在这片低矮的屋檐下。
  谢琢怕摸到一场空,把汤呼呼喜欢的叔叔也弄没了。
  起码他和林松玉现在达成了平衡——他守他的寡,林松玉陪呼呼玩。
  天道说汤玉不会再回来了。
  谢琢怕自己在汤玉忌日这天产生不尊重人的精神妄想。
  “呼呼抬手。”谢琢俯身把汤呼呼的米色羽绒外套脱掉,方才他抱鸭蛋蹭得袖子和胸前都是色素,需要手洗。
  汤呼呼自己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军绿色的外套,冲锋衣面料,加绒内里,仿行军样式,深受小崽子喜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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