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5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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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童喉间嗬嗬作响,暴起的太渊穴將藤条震碎。
  指尖在太渊上一点,血液涌出。
  吴仁安却已退至诊台,指尖拈著从对方襟口摘下的寒水石。
  他指甲上蔓延出霜纹——方才缠斗时竟已探遍药童十二正经。
  “师父应当是说过的,轻者轻,重者重…”
  晾药架突然倾倒。
  陈年七叶莲的粉尘漫成青雾。
  药童双目赤红欲再扑上。
  右足商丘穴却突然塌陷——吴仁安先前刺入时暗留的阴劲已然发作。
  他踉蹌跪地,掌风扫碎三个乌头罐,毒霜遇著满室药雾,竟在樑柱间凝成无数青烟。
  铜铃骤响,指骨铃舌轻摇。
  吴仁安抚平《子午流注图》卷角,图中戌时方位的血渍正缓缓渗向亥时。
  井台传来冰层碎裂声。
  浸泡犀角的水面浮起细密血珠——方才缠斗时溅落的血。
  吴仁安杵在药童的身前,似是在等著什么。
  地上的人儿口中落下一粒石子大的寒水石。
  倾倒的烛火舔了舔《黄帝內经》的书页,忽的又大口吞下,半张帛书燃起火来。
  药童突然暴起,仍然是那贪鹤啄食的起手,莽牛劲力在未被刺破的腕脉游动。
  鹤的喙,牛的身。
  点在玄铁上,发出“乒”的金属交鸣声。
  亏得是童子手未长开,脉里游动的劲也藏著寒毒。
  福至心灵的一点被药杵接下。
  跪著的药童竭力想起身,头將要还未抬起。
  一抹幽光映过他的瞳孔。
  血液溅到稚嫩的皮肤上。
  一旁燃著的《黄帝內经》被涌出的红色液体浇灭。
  童子喉咙动著,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
  他没了下巴,喉管末端被切开一道口子。
  只有嗬嗬的声音穿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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