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萧启棣儿时的住处(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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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屋顶破了很多洞,围墙多处垮塌,枯木倾斜杂草藤蔓积聚,再被大雪覆盖,比濎县的城外破庙好不到哪里去。
  显然是好多年都没有半个人再涉足其中了,就连现在,禁军都不到这儿来巡逻。
  萧启棣先下了围墙,检查了下地面情况,才让寧锦璃也下来。
  接著走到前院一角,蹲下来挖开积雪,一通寻找,在层层杂草底下翻到了个厚实的木板,木板两边有锈跡斑斑的青铜掛鉤,一侧还留著半截同样生锈了的链条。
  寧锦璃打著手电筒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是我小时候玩过的鞦韆……”萧启棣抚摸著木板,慢慢仰头,“我记得以前这里有一颗很大的树,鞦韆就是掛在一根横生出来的树枝上。这个鞦韆……还是我母亲为我求来的,不然我几乎没有什么玩耍的东西。”
  萧启棣隨手重新將鞦韆木板掩埋,踏著积雪走向了院中的屋子。
  屋子的门窗都腐朽了,他只是轻轻推了下,仅剩的门板残片就碎落一地。
  积雪的存在让周围环境不至於伸手不见五指,站在门口,也能面前看清里边的大概布局。
  寧锦璃把手电筒调亮了些,朝屋子里照了照。
  萧启棣说,还是原来的样子,连以前的生活器具都还在。
  不过么,也全部破败不堪了。
  两人慢慢踏入其中。
  墙角处,堆积著几个瓦罐和青铜盛具,大致能看出来应该是日常用来做饭和存储粮食的。
  窗户旁有个矮小的桌子和一张床榻,再旁边就是个破破烂烂的半人高柜子。
  萧启棣来到柜子旁,垂眸凝视片刻,“原来柜子这么小,当初在我眼里,简直有一个房间那么大。”
  说著,他打开了柜门。
  伴隨著朽木摩擦的声音,两扇柜子门在开启大半后,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萧启棣缓缓蹲下,背对著柜子的位置,看向別处。
  寧锦璃也在他旁边蹲了下来,顺著他的目光看了眼,问道:“你这是在干嘛?”
  萧启棣眸子眯起,盯著对面的床榻,说:“每次我母亲带了男人回来,就会把我关在柜子里,外边上个锁。一开始,我很害怕,加上还会听到母亲奇怪的声音,我以为她是被欺负了,就在柜子里叫喊,但换来的是她和男人的训斥臭骂。”
  寧锦璃瞬间明白了情况,心臟不禁如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萧启棣继续道:“次数久了,我也就习惯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每次结束后,母亲將我放出来,还能给我些平常吃不到的食物。再后来,我便不吵不闹,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母亲就不再避著我……我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她到底是迫不得已,还是……乐在其中。”
  寧锦璃问:“那你后来明白了?”
  萧启棣苦笑,摇摇头说:“没有,我看不懂她。她既可以在我被欺负遭毒打的时候,用她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也可以为了让我不饿肚子,去卑微討好男人……她还可以,为了劳安和野种,妄想杀掉我。这样一个女人,谁能看懂?哪怕再过两千多年,也没有人能把她看个明明白白吧……”
  寧锦璃道:“保护你,把你养大,是因为她是你亲生母亲,也许在最初的那些年,你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后来她勾结劳安,做出种种错事,是因为她是一个人,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有太多人容易迷失在欲望中。而她的一生,或许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萧启棣蹙眉,“你是说她身不由己?难道她后来爭权夺利,丧心病狂到想用野种来换掉我,也不是她为了自己?”
  “是为了她自己,但我想,应该不是为了她真正的自己,”寧锦璃轻声说,“换句话来讲,她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悲剧,我並非为她的过错洗白,只是我觉得,不能把时代弊病酿成的错,全归罪到她的身上。”
  萧启棣眉头皱得更紧了,“时代弊病酿成的错?”
  寧锦璃握住他的手,缓缓道:“试想一下,如果天下太平,没有纷爭压迫,不论男人女人都可以安居乐业平等相处,她会变成司徒巍的小妾吗?她会被司徒巍当做工具送给你父亲吗?她会在后来遇到劳安的时候,错把对方当成自己的精神寄託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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