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谁再敢阴我阳我(1 / 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你们都睁大眼睛看著。”他说,“我李向东不怕事,也不躲事。谁再敢阴我阳我,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拳脚下见真章。”
  院子里的风猛地大了一些,呼呼地钻进每一扇门缝。远处一阵猫叫,似是被嚇到了,飞快地越过屋檐,没了踪影。
  李向东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屋里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带著一种不容忽视的重量。
  院子里静了。
  但空气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夜的风,不再是寻常院落中吹过的寒风。它像是从旧棺木缝里漏出来的气息,冷中带腥,直往人骨头缝里钻。屋瓦轻响,风带著灰尘刮过瓦脊,把院子中那点残留的酒气和喧囂搅得四散纷飞。
  李向东走出了自己的屋子,脚步虚浮却步步稳当。他身形晃动得像要栽倒,眼神却冷得像冰水泡过的铁棍,硬直、锋利。他手臂半垂,衣角被风捲起,身影拉得老长,像一只醉后未醒的猛兽,带著浑身的戾气和不肯屈服的沉默,披著夜色,缓缓转向东南角的那间屋子。
  贾张氏的屋。
  那是个让整个四合院都头疼的地方。
  李向东靠近那屋时,贾张氏的门没关死,只虚掩著,里头灯光晃晃,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把墙上映出扭曲的影子。炉子里有火,热气烘著,空气里却瀰漫著一股子霉咸的酸气,像是发了餿的咸鱼吊在樑上。
  他脚步踩在木门槛上,发出“嘎吱”一声。
  屋里立刻传来一声高亢尖利的呵斥:
  “谁呀!这么晚了往老娘屋里跑?当我家是茅厕吗?!”
  李向东没回话,只抬起手,轻轻推开门。
  门扇开了一半,风捲入屋里,灯焰一闪一跳,像被人从梦中惊醒。
  贾张氏正坐在炕沿上,穿著那件满是油斑的旧夹袄,头髮蓬著,两眼怒瞪,嘴角还掛著一块咬过一半的咸萝卜乾。
  “你干啥!”她猛地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抓著那根萝卜,“李向东你疯啦?喝醉了乱闯女眷屋子,想让人说你是登徒子啊!”
  李向东没理她,脚步轻慢地跨进门槛,一只脚踩在炕前那张老旧的地毯上。地毯边角翘著,灰黑相间,像是多年前的红毡褪了色。他看著她的眼神不怒,却冷,像是看著一个长满锈的锁,想著该不该一拳砸开。
  “你別过来啊,別以为你打了易中海就可以在院子里横著走……老娘可不怕你!”贾张氏声音一边高,一边退缩著坐回炕沿,眼神却不住扫向门口,似是在盘算要不要大喊一声引来邻居。
  李向东却忽然咧嘴一笑,脚下一错,竟一个趔趄,几乎扑倒在屋中央。
  “我说……老贾家的人……都这么尖酸刻薄么?”他嘴里像是嘟囔,像在骂人,又像在自语,“你贾张氏啊……院子里谁不知道你最会搬弄是非,墙头草见风倒……可你倒是活得自在,没人惹你,连小孩子都不敢从你屋前过。”
  “哎你……你少往老娘身上泼脏水!”贾张氏一听这话,立刻跳起来了,嘴巴像点著的炮仗,“我做什么了我?我吃你家的米啦?我说你啦?你自己喝醉酒发酒疯,跑我屋子里胡言乱语,你是不是想污我清白啊!”
  “清白?”李向东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要是清白,后院那口井都能开斋堂了。”
  这句话像刀子扎在贾张氏心窝,她整张脸都涨红了,站起来,怒髮衝冠,嗓门高得几乎把房梁震碎:“你胡说八道!你给我滚出去!你敢再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喊人来拉你出去!”
  她抬起手来想推他,却被李向东一把握住了手腕。他手劲不大,但冷,像夜里的井水。她挣了两下没挣脱,反而被他那眼神一锁,喉咙里那点怒火顿时像被浇了一壶冰水,哑在嗓子眼。
  “你知道我今天为啥来?”李向东低声道,声音低哑,像从喉骨里磨出来的沙砾,“因为你是院里最会传话的。你嘴里一句话,一天能绕四合院一圈。我要的就是你去说——说我醉了,说我疯了,说我冲你吼了,最好添油加醋地编得天乱坠。”
  “你……”贾张氏瞪大眼,“你……你这是要作死啊?”
  “不是作死,是下套。”李向东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掷地有声,“他们以为我藏著、忍著、不敢反抗,那我就给他们一场戏看——让他们以为我真的疯了。让他们以为我没招了,才来你这寻疯作浪。”
  他忽然一鬆手,贾张氏跌坐回炕上,喘著粗气,脸涨得像要炸开。她张了张嘴,却被李向东凌厉的目光堵了回去。
  “你不就爱说吗?”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襟,嘴角带笑,却是那种令人胆寒的笑,“那你就说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这场局里最响的锣,我看你怎么敲。”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