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葡萄》(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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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罗回家后就与开头出现的女主角尤里夫人寒暄, 两人看起来活像一对刻板印象里的壁人。
  人物背景逐步展开,这座漂亮的屋舍是尤里父亲购置搭建的房屋。婚后,保罗继承岳父在社团中的地位, 本人精明能干,很受社团前辈器重。保罗满是疲惫,嘴里说着白天公司里的糟心事,并抱怨一个叫正彦的同事形容可恶,行径鬼祟等等。
  稍一铺垫过后,保罗画风一转,语气放柔,顺着尤里递过来的话头提出想要请一位可怜但绝对正派高雅的朋友来家中寄住。
  伴随保罗的叙述中,两人在酒吧人群中相识的画面穿插展开。
  他想到阿兰羞涩地穿上自己为他挑选地大衣, 脸埋在毛茸茸的帽子里。
  想到两人漫步在宁静的街头。
  想到他在车上, 靠在自己胸前, 侧过脸去,痴痴地凝视着车窗上往后退去的街景连成的灯带…
  镜头切换到现实。
  前景中尤里正在窗前修剪一束花,保罗站在后景虚焦处。
  尤里手中的剪刀停顿了下来,她的目光虚虚看向玻璃瓶上自己扭曲的倒影色块, 温驯地同意了。
  ……
  不同于尤里的逆来顺受, 阿兰的供养人可是个老于世故, 精明厉害的人物。所以面对保罗的要求,阿兰自然表达出十足的困扰,阿兰开始逃避。
  像是想要令阿兰放松,保罗忽然说起一部墨洛文文学。保罗自称,他大学便是搞墨洛文文学出身, 即使现在身陷物欲, 却也依然手不释卷。
  他也承认, 这让他看许多人时往往带着一种自傲:
  “我和你处在一个人们无法窥知的世界,那些被常识所麻痹的人们只知道把脑袋扎在土中,又如何会了解我们之间隐秘的世界。
  “当然,那些庸碌的人所以会排斥你我,这也不可避免,我自己知道,我是个倨傲又可恶的脾气。”他说道。
  保罗所讲的墨洛文文学,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男子的美丽情人不幸香消玉殒,男人剪下恋人的头发,将之融注成琥珀,串成项链戴在身上。[1]
  他说到那些描述美人的语句,眼里炙热地看着阿兰,令阿兰脸红了。
  “这故事很有趣吧?”保罗问道
  “嗯,挺有意思的呀,他写得真浪漫。”
  “听说现在已然可以将人的骨灰烧注成钻石,这或许比琥珀更美呢。阿兰,你烧出来的钻石,也一定会最美丽的吧。”
  “真可怕啊,你居然说这样的话。”
  “如果我死在你前头,你也要记得呀。”
  之前的苦恼在情人的呢喃中无影无踪。就这样阿兰半推半就,答应去与春奈坦白。
  由于保罗是个体面高雅的上流人士,他自然不会出面与那种卑贱、落后于社会的腐朽产物亲自接触。但身为年长者,他也不吝积极指导,告诉阿兰要如何做。
  如果阿兰实在无法,不如先自行将一些必要之物拿走,留下一份信即可。甚至这信保罗也可代为草拟,只需阿兰手抄一遍。
  “你是要打起精神来呀,我可怜的阿兰。”保罗温和地鼓励道。
  阿兰认可此事的必要,但事到临头,又展现出孩子气的怯意。
  这天要下车的时候,他透过车窗,看到居酒屋边那条幽深的小巷,蜿蜒的小道仿佛通往不可知的野兽洞穴。一股不安再次袭来,即使他身上早已披戴上保罗为他精心挑选的种种昂贵衣物,将他拢在一片温暖里。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空空荡荡的屋子什么都没有,或许我是她下半生的指望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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