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剥削工具(剧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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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经济学研究存在田野调查、获取最原始数据的成分。江离的级别不够她接触这种。
  由于这个原因,江离从其他角度尝试了解过劳工。她不够先进,四体不勤且精神脆弱,未曾深入劳工的生活过。不过,在她匿名水一些群时,似乎会遇到比她更接近劳工生活的人。她发现,这些人同自己的关注点与认知有许多差别。并且,虽然她们可能不完全知道江离的精神障碍与失学与无业,但她们有的会觉得江离的态度居高临下,因而对江离有敌意。
  她们更拥护“过去与未来之间”。
  在江离同她介绍以前,“过去与未来之间”就知道 Contemplativa。后来,她也当然知道“安提戈涅”。但,“过去与未来之间”不看。早年文辞殊丽、博古通今的“过去与未来之间”在大学中成了理科生,似乎很了解复杂性与算法,并且忙碌地工作。她只是会在她自己的、不是所有人可见的社交动态里,发一些生活感想。
  有人暗示,“过去与未来之间”在以隐秘的身份做劳工运动。帝国的程序员中有过知名的劳工运动。
  江离问“过去与未来之间”,她难道不觉得,在帝国,因为没有公民政治,民间的一些声音与压力与构想,无论是“安提戈涅”还是“重症监护室”,其实很无效?
  “你说在这个国家,能影响政治的仅有那一部分精英。可我不处在一个能让我相信自上而下的改革的位置。”“过去与未来之间”回答,“如你所言,我不是那一部分人,也成不了他们。可我总要做些事。”
  “过去与未来之间”说:“我是社会主义者。”
  “过去与未来之间”自然很讨厌那些已经成为剥削工具的东西。比如帝国这般的国家。比如象牙塔式的学术。比如资本市场。虽然,以“过去与未来之间”早年展示出的、她实际大概率至少曾经是的阶级,她未必没有出身自这些剥削的体系。
  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江离不是,江离遥远地仰慕劳工,以及为劳工权益做事的人。
  不过,“安提戈涅”阅读门槛不低,其意识形态又仿佛在许多群体的创伤点上,这些人一般不是它的读者。
  江离如此回答张远霁的反馈:“所以,我从来不让 Contemplativa 的人、以及‘安提戈涅’的受众知道,我有金融从业经历。他们中一定有能理解工作与挣钱重要性的人。可也有的,缺乏对比如说生活之类的东西的了解,还有的,在搞卢德运动。”
  在不甚成熟的人中有意见领袖作用的网络身份,比如 Contemplativa,容易在被抓到一个污点之后被曾经的关注者愤怒地大肆攻击。它们成也幻想与投射,败也幻想与投射。江离谨慎地避免此情况。
  一度,写“安提戈涅”是江离有效与主要的解压渠道。在私募基金在南遥的办公室内,她不谈战争、不谈管制,继续做之前启动的、关于选举理论的系列科普,用拆解数学公式撑篇幅,写孔多塞胜利者与孔多塞循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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