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安的急板·双城双城(8)(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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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去我家?”
  “我妈总说,谁谁的女朋友上门做客,就是甩手掌柜的,油瓶子倒了都不扶。我可不想你爸妈对我有这种印象。”章远说。
  何洛大笑道:“你个呆子,抢我的台词。什么做菜刷碗,我担心担心还差不多。你又不是我家的童养媳,著什么急往厨房里跑?”
  “对,你是我家的童养媳,”章远笑,“是不是?”
  “那你就是我家的小长工。”何洛啐他,“对了,小长工,改天帮我爸扛大米去!一袋大米,再来一袋白面。”
  “你爸那么大领导,手下小弟成群,还用我?”
  “他们又不是我男朋友,你到底去不去?”
  “我”章远心有余悸,“我有些怕你爸,他看起来特別威严。”
  “威严?”何洛失笑,“当年我爸的学生都和他没大没小的,如果那时候有什么十佳教师评比,他铁定上榜,最温柔班主任啊!”
  “你爸的学生都是大包小裹地去看老师,没从你家里拿东西走吧?”章远说,“我可是空手套白狼,就把他掌上明珠给拐跑了,美国都不去了。这两年你爸气消了么?”
  “消了,消了。”何洛说,“我前两天给他们写了一封信,高压水枪啊,看得他们眼泪哗哗的。”
  “写什么了?这么感人?”章远问,“让我拜读借鑑一下吧,我妈一感动,也许就给我涨零钱了。”
  “撒撒娇唄。”何洛轻描淡写,“想想看,他们也怪想我的。”
  “我也怪想你的,你怎么不撒撒娇?”章远问。
  “你都不在人家身边耶,人家每天一个人哦,打饭打水上自习,好寂寞耶,怎么练习撒娇嘛。”何洛学台湾腔,撅著嘴,嗲嗲地扭了扭肩。自己先受不了,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童嘉颖从水房回来恰好听到,手里的牙缸脸盆险些扔一地,眼睛和嘴都比平时圆了一圈儿。
  “我开始打摆子了。”章远说。
  “我们全寢室都在打。”何洛咯咯地笑。
  章远放下电话,想起何洛娇气的声音,头皮发麻,摇摇头,却又抑制不住地想笑。他抬眼看到桌子上揉成一团的几张纸,上面的字跡无比眼熟,抢过来展开,不禁勃然大怒,“『阿香』,吴江,给我滚过来!”小心翼翼展平,红色的辣油在笔记纸上洇开,形成半透明的圆圈,一个又一个。
  “老大,刚才不是我说的!”“阿香婆”辩解,“是『大缸』说你打电话时像个奶油小白脸的。”
  “靠!”章远拍著桌子,“先说这个,你看没看这是什么?嗯?”
  “上学期的笔记啊,谁还看?再说了,都不是咱们四个的。”“阿香婆”凑过来,瞟了一眼又飞快地闪身,和章远保持安全距离,“小绣字,多女人。”
  “这就是我女人写的!”章远不快。
  何洛千辛万苦搜集了考研的资料,蔡满心在寒假到来前一天终於帮忙借到最后一本笔记。何洛是第二天上午的火车,学校的复印社已经关门了,於是心一横,熬了通宵,把一学期的经济学原理笔记统统抄下来。
  “早看早准备。”何洛给章远看小指侧面,磨得发亮,“而且是我手写的,你拿著,见字如面,就好像我天天和你一起复习一样,对吧?”
  “看你臭美的。”章远笑著牵过她的手,在小指的茧子上吻了一下。
  何洛叮嘱,说各校专业课的侧重点不同,最好学的时候留心一下,加深印象。章远翻过歷年试题,基本上重点与本校老师讲的一样。他把考研资料供奉起来,是纪念品,而不是冷落,更不是擦桌的抹布。他越想越气愤,作势去抄椅子。
  “不至於吧,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啊。”“阿香婆”连忙闪开。在他眼中,东北男生抄傢伙就真砍人,说一不二,本地特產就是黑社会。
  章远嘁的笑了一声,把所有的笔记收好。
  何洛刚刚找了一份家教,每周上四个小时的课。春天的北京沙尘肆虐,来去骑车四十分钟,到宿舍后脸上能洗下小半盆沙子。但是月入四百元,她心情愉快得像小鸟。自从寢室里安了电话,每个月的生活费就会多一二百。拿著家里的钱买电话卡,大部分却又不是打给父母的,何洛於心不安。而且章远的生日就要到了,她早就看好了一份礼物,开始节衣缩食。那礼物就是瑞士军刀,兰博系列的典藏款。高中时每次路过商场,他的眼睛就长在上面。
  “这个的功能也太诡异了,指南针、钓鱼线,还有砍刀?”田馨撇嘴,“啊?更像鲁宾逊开荒用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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