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安的急板·双城双城(17)(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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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洛哭笑不得,拉下脸嗔道:“你的臭嘴就知道乱说。”
  “你还否认?”田馨上下打量她,“你看你,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何洛扯了扯嘴角。“我的態度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已经说了,出不去也好,哪怕自谋生路也好,怎么样我都不在乎。难道真的要我直说,不管你发达不发达,我都有决心和你风雨同舟,你挑水来我浇园?可他呢,根本就不表示支持,反而来指责我欠考虑。我真不明白,我在他心里算什么?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恋人的关係了,我单方面努力很累的。”
  “那我这就找他!”田馨跳起来去抓手机。
  何洛一把按住她,苦笑摇头,“如果他心里有我,他自然会说;可如果没有我,说一句话,十句话一百句话,都是我求来的,有什么用?我们之间,不是说一句『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就能够解决的。下次我们之间出现问题,他还是会转身走人,那我真就疯了。”
  “我受不了了!”田馨大叫,“再也不要和我说你们的事情了!我都听烦了,你们也没个结果。”
  “不会再说什么了。”何洛说,“我马上就把所有材料邮寄出去。各安天命,自求多福吧。”
  十一月末,章远来公司总部面呈策划书。恰好北京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异常地大,眾多鲜有雪地行车经验的司机乱作一团,交通瘫痪。从车站到何洛的学校,他竟然顛顛簸簸坐了四个小时的车。
  章远站在何洛宿舍楼前的路灯下,大片大片的雪漫天舞著。何洛从寢室的窗口望过去,夜色涂抹了白茫茫的寂寥天地,他仿佛在空荡荡的舞台中心,被圆锥形昏黄的光晕笼罩。寢室里正在煮火锅,窗户上凝结了一层雾气,他的身影朦朦朧朧。此刻他抬起头,悠长地吹了一声口哨。
  何洛拿了桌上的材料跑出去。
  “我们可以占便宜,多吃一些了。”另外三个女孩面面相覷,耸肩撇嘴,继续和锅里的蔬菜羊肉鏖战。
  章远气定神閒地微笑,深蓝色及膝的northface风雪服,领子竖起,鬆鬆地围一条灰色围巾。好像此前六七年的光阴都浓缩在这一刻,坠在何洛心里沉甸甸的。“这是上次帮你整理的材料,一些国外小公司起步及成功运作的案例。”她递过去,“蔡满心帮了不少忙,她提的建议我写在后边,或许你做presentation的时候用得到。”
  “这么多!”章远翻开,蹙眉。
  何洛笑道:“我都没说多,你还叫唤。”
  “我就是替你说的。”章远把文件夹放好,“打字也很累,我就总是腰酸背痛的,所以特別理解。喏,就是这儿。”他伸手去够肩胛骨侧缘,衣服太多,胳膊弯不到,有一些笨拙,让何洛心底变得柔软。他嘻嘻哈哈著,“对吧!要不要我帮你捶捶?”
  “还好,我有一个大靠枕。”何洛比划著名大小,“所以没那么辛苦。”
  “多亏你,我知道自己在这些方面经验差太多。”章远说,“这也是优势,我可以没有条条框框限制自己的思路,但同时也会显得生涩幼稚。嘉隆公司正在扩展软体业务,我们究竟是被收购,还是以商业伙伴的角色抬头挺胸地加盟,很大程度上也就看这次提出的观点能否吸引老总们的眼球了。”
  严肃的语气让何洛觉得陌生。她站在章远面前,看著他坚定的目光,却找不到合適的话题。
  “你能真正意识到自己所走的路是艰难和繁复的,那就最好了。”何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瞬间在空气中凝成白烟,“就好像爬山,我们一直看著山顶才能保持方向,但是也要看著脚下的路平不平。”
  “你看你说话,一套一套的。”章远笑了,“这些你在e-mail里都说过,我已经拿小本记下,每天诵读,当做《何氏语录》呢。”
  何洛也笑了,她那里还有一本当年的《章氏语录》。
  “一二九”歌咏会就要到了,学校的广场上在搭设露天舞台,主路两旁国槐和银杏光禿禿的枝丫上缠著金黄的小灯泡,隔数米还会掛一盏大红的灯笼。章远忽然转身问:“你的相机呢?这么热闹,出来照相吧!”
  时间一帧帧定格。
  章远把手伸在树洞里,齜牙咧嘴做出被咬住的疼痛样子。
  右手举著葫芦,左手捏个剑诀,扬扬头,“葫芦gg,嶗山道士版。”
  把围巾缠在手腕上,把何洛的帽檐搭在拳头上,笑著说:“这张,何洛隱身了。”
  何洛咯咯地笑著。她穿了一件藕荷底色的中式对襟小袄,绣著云纹,领口袖口和衣襟上有一圈浅棕色的兔毛。章远笑道:“你好像穿著一只大手套。”
  何洛说:“哪儿像手套了?”
  “这个搭配总让我想起手套来。你原来有一幅这样的手套吧?”
  何洛点头,“好多年前了,早就旧得不像话,不知道哪儿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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